女儿“二十”
2012年2月19日,女儿写下了一篇《二十岁》的随笔。回想起来,这是宝贝女儿在家中过的最后一次生日,后来的二十一岁生日,宝贝已经住进了东方肝胆医院,没有办法在家中跟宝贝过生日了,2013年的2月8日,那时住在瑞金分院,宝贝还发高烧,医院就让我们出院,好不容易等过了年,记得大年初五就带宝贝到中山医院就医,托人找关系,最后在2月18日进了东方肝胆。第二天就是宝贝二十一生日,妈妈买了一个小蛋糕,爸爸买了一些菜,一家人就在医院为宝贝过来一个简单的生日。为了把宝贝的生日过好,有时是按阴历正月十五,有时是按阳历2月19日,主要是看宝贝开学的日期,甚至有的生日还提前。所以女儿说,花了好几次才建好这个界标,缘由就是这样。要算热闹的就属宝贝二十岁的生日,因为这个生日很特别。
宝贝在《二十岁》中特别写到:二十岁了送给自己的礼物就是冯唐的文章。看来宝贝是喜欢冯唐。开始爸爸不是很理解,但现在理解了。
细想起来,至少有三点宝贝喜欢冯唐的理由。
宝贝学医,冯唐也是学医出身。所以宝贝有一种亲近感。
冯唐的随笔风格宝贝喜欢。很多人的随笔当下十分流行。余秋雨靠的是厚重的历史;周国平靠的是哲人的思考;董桥靠的是文字的精致。如果用美食来作比,他们是官府菜,是江南小炒,是非要嚼出筋道的牛排,而冯唐的随笔是我们吃腻了七碟八碗的正餐后看到的一包零食。
冯唐的性情宝贝也喜欢。据说,放下手术刀的冯唐去美国学了一个时髦的MBA,然后供职于著名的麦肯锡。可是这些经历似乎没有把他变成一个商人,至少在他的文字中不是。他口无遮拦,没有迂回婉转,在他的书里,中国古诗词和北京糙话,最雅的和最俗的常常一起狂欢,真是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没有主题,没有悬念,有的是浓的化不开的思想和长满翅膀和手臂的想象,可以从任何一页读起,任何一页都是“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不过飞出的是快乐、率性和自由,是一个“坏小子”非法的才情。读冯唐的随笔,你用不着这么累,只管歪着躺着,随便翻出就行了,不必考虑传统散文的微言大义而正襟捧读。所以,宝贝看到了《万物生长》、《活着活着就老了》、《一只渺小苍蝇的人生规划》、《猪和蝴蝶》等就喜欢得不得了。
女儿在《二十岁》中最后说到:“二十岁,做一只苍蝇,如果我愿意,永远做只渺小的苍蝇,怀着对未知的敬畏,当下的幸福,飞进那锅浓汤,试着坏了它,然后再去坏另一锅。”冯唐在他的自序中先说:“生命太短了”,再说:“时间是一锅浓汤,我的生命就是一只苍蝇”,最后说:“尽管我只是一只渺小的苍蝇,我要怀着对未知的敬畏和期待,飞进那锅浓汤,试着坏了它。”宝贝也许从冯唐的随笔里体会到人性率真的另外一面吧!联想到2008年6月14日宝贝所写的《我要走》里将自己比作“水”:“活着的水永远应该放任自流,你知道,当水深了自由会死。”可以清晰看到,宝贝一直在探寻一种心路历程。在这种探寻中宝贝也彷徨过,迷惘过,痛苦过,悲观过,但后来,随着宝贝的成熟和饱受疾病的折磨,宝贝越来越知道怎么活着才是幸福!
想念你,我的宝贝!爱你,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