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吴观张总(何玉如 北京院前执行总建筑师)
二月五日晚上十点半,我躺在床上,打开手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刘淼的短信“吴总没了”四个字,我吓了一跳,马上追问。回答:“18:59”。显然消息是准确的。一下子,我瘫在床上,心里在不断地流泪。与吴总相处的情景,一幕又一幕在我面前呈现。
吴总是我大学时的同班同学,而且是一个小班的。他是调干生,年龄比我们大四、五岁。在我们小班里排行第二,所以戏称“吴老二”,大多时我们亲昵地称“老二”。其实他在班上是“老大哥”。根据他的经历,学校任命他为班级“团支部书记”。我们多少有点“崇拜”他。我们一批南方小城巿来的同学,连普通话都不会说,他的一口“南京官话”多少与普通话相近,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所以他方方面面都是我们班的“老大”。
有一件事,我一辈子铭刻在心。那时我家里很穷,兄弟姐妹六个,我是长兄。父母希望我早早工作,分担家里的生活重担。所以,大学的录取通知单我故意要求寄给我上海的姐姐家中。我考上了清华,父母也只好同意我上大学。可是临上学前,家里怎么也匀不出一床棉被,供我北上。还是在上海转火车时,姐姐给了我一床她厂里发的毛巾被。到学校后,我申请到甲等助学金,每月18.5元。除去12.5元伙食费,其余的全部开支都必须控制在余下的6元钱内。家里实在无法支援我一分钱。显然,一床棉被是属于“大件”,根本买不起。吴总知道后,马上匀出了自己的一床棉被给我。这床棉被一直伴随着我到毕业。暖了六年的身,更暖了我一辈子的心。
吴总在政治上,更是我的“大哥”。我当时还不是团员。中学时,我对团干部总是“敬而远之”。然而,吴总这位团支部书记,对我们亲切有加,鼓励我上进。不久,我加入了青年团。后来,到四年级时,又介绍我加入了共产党。吴总在土建系曾经担任过分团委办公室主任,他就调我去任办事员,耳提面命地培养我社会工作的能力。到毕业前我成为了整个大班的团支部书记。
走上工作岗位后,我在外地辗转了十几年,一直到1983年才回到北京。当时我在机电的专业设计院,常常觉得用非所学。一心想“归队”。
调入北京院的整个过程,得到过众多的贵人相助:申调报告是叶如棠院长(后升任为建设部部长)亲自写的。当时上海市副市长倪天增写信给我,要我调入华东院,并告知已落实了全家四口人的户口。吴总将此信转交给北京市副市长张百发的秘书林寿学长。促使了“申调报告”迅速被批准。整个过程,吴总做了大量的工作。
我进北京院,是吴总以重点工程“首都宾馆”缺设计人员为理由调入的。所以,一到北京院,首先去“首都宾馆”的设计现场。恰好吴总卸任院长后,任副总建筑师,也到了“首都宾馆”现场。这样,他和张徳沛总亲自指导我设计。后来我也成了“主持人”之一,负责配合施工。使我很快地熟悉旅馆的建筑设计,为后来的“大观园酒店”等工程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后来,又是吴总打报告,提拔我任副总建筑师等职。
我的成长过程,从学校到北京院都离不开吴总的关心、帮助和支持。
吴总,您是我的领路人,永远想念您。
何玉如
2021年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