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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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菊花 ]创建于2011年08月01日

发布时间:2020-01-03 14:42:12      发布人: 菊花

最近有些懒了没有来看望父亲没有打理纪念网,虽然没有来但父亲的音容笑貌依然如此清晰的刻在脑海中。再读读父亲的生平简介总觉得少点,仔细一想少点也好。一个人活在世上的时候不管有多少功与过都随着埋入泥土后融入这故土之中。能留下的是让人津津乐道的生前事迹和子孙后代继承的思想和精神。父亲已经故去将近十载,该淡忘的该放下的都已随着时间从心田流走,但是每每想到父亲浮现的总是那伟岸的身影和父亲所创造的味道。。。

小的时候不爱学习,每当进入腊月的时候就数着开始过年了,学习也没有心思,一心就等着放学回家后开始到处搜罗枯枝。因为一年这一次大锅煮猪肉的时候就快要来临了。小时候的农村没有液化气更没有天然气,那都是城里人才能用上的稀罕物。农村做饭都用的是地里庄稼收割后留下的干枯的杆或秧,比如芝麻杆、玉米杆、大豆杆、以及红薯秧、花生秧等,除去一部分要粉碎喂牲畜其实也没多少能够用于烧锅做饭的了。玉米瓤和干枯的树枝树叶以及野草就成了日常做饭必须要搭配的“燃料”,干枯的枝叶以及刨出的树根是冬天各家各户必备的生火做饭、烤火取暖的紧俏品。看谁家院子里堆放的树枝树根多,能看到这家人在过冬方面的准备工作怎么样。我家也一样需要准备这些,通常都是父亲筏倒整棵干枯的树或者是大树上干枯的大枝条得来。这些枯树干枝需要用斧头或者锯来分解,这些活肯定轮不上我和姐姐来干,捡拾地上掉落的树枝,扫拾干枯树叶这些力所能及的活我和姐姐能干。所以鸟儿衔枝筑巢般的我和姐姐也积累了不少的干枯树枝和树叶。由于父亲平时没有时间或者忘记了去劈柴,这种情况下,妈妈做饭就会把我们积累的树枝树叶用掉。由于贪玩有的时候不会去捡拾地上的枯枝,本来就不多的积累很快就会被用完。玩累了没事干了就会想到拾树枝扫树叶,人来疯似的一阵操作没觉得累就运回家里不少的枝叶。往往是夜晚的黑暗和妈妈做好饭的香味能终止我这种说不出来是玩还是干活的行为。煤油灯衬托下的家昏暗而又温馨,身为村干部的父亲总是吃过晚饭后和来人吸烟交谈,有时候屋里会有七八个人,我也很多时候是在这种烟味和噪声以及和姐姐们吵闹声中进入梦乡的。

二十三过小年、二十四扫屋子、二十五打豆腐、二十六割大肉、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贴年画、二十九去买酒、三十捏鼻(包饺子)。真的是从会说话的时候就是听着这样也不知道是谁创作的腊月农谚顺口溜,虽然各地不统一但却差距不大。猪肉是过年每家每户必备的美食,肉其实很早就已经买来了,村里有好几户养有大猪的人家从入了腊月就开始张罗着杀猪啦!因为我们这过年走亲戚要给外公外婆、或者舅舅妗子、岳父岳母、干大干妈带“礼条”,从猪脊背开始到猪肚子这一块至少两根肋骨宽的肉。所以家家户户都需要早点定下,不然就需要去集市上去买了。因为这个原因,我家的猪肉在腊月二十前后父亲就已经买好了,父亲买的是一个大火腿和猪下水。腊月二十八这天是父亲的舞台,他早早的起床用烧火棍烫掉猪头或肉上未处理干净的猪毛,然后就开始用刀将肉分解成大小不一的肉块。他用温水反复冲洗猪头、猪肠子和猪肚,这会用上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开始拾掇猪肺、猪肝和猪心,猪肺要狠劲的灌水将整个猪肺完全撑涨开然后倒出废水,如此要反复三到五次才能将猪肺里边的脏东西冲洗干净。做完这些父亲瘦弱单薄的身体已经汗流洽衣,当把肉晾挂在墙上沥水后,父亲又开始准备猪肉所需要的佐料了 。桂皮、花椒、辣椒、八角、茴香、胡椒,父亲用干净的笼布将这些大料包裹后放入锅内,切上葱段和姜片连同沥水完成的猪肉也放入锅内,注入清澈的井水后这一工作才告一段落,这时的妈妈也早早的燃柴开始烧锅了。这些工作都是妈妈和父亲完成的,我和姐姐们还都无法过多参与,我们除了看热闹外就是姐弟四人打扫屋里屋外卫生。一个小时左右,厨房便飘出了阵阵肉香。妈妈在添柴烧火,父亲围着灶台不时掀开锅盖刮出锅中的泡沫,直至锅中除了肉和翻滚着的干净肉汤才会停止。油盐酱醋在父亲不时翻动锅内的肉时已经添加进去,有时父亲会用刀割一块已经煮熟的肉让我和姐姐们去尝,那种口感和味道以及画面让我记忆犹新。临近中午的时候猪肉已渐入尾声,香味已经溢满整个院子,父亲这会又在忙活着切辣椒和萝卜,不时会有呼唤声传来,我和姐姐们不间断的进入厨房,出来时手上总会有一块肉或者是一个大骨头,啃着嚼着也不知道是幸福还是满足。渐渐地妈妈已经忙碌着做午饭,爸爸又拿起炒锅放在煤炉上,新出锅的肉和辣椒萝卜一锅烩起来,那沁人心脾的香味瞬间就让我口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这个午饭温馨而又热烈,其实年不就是这个味道吗?午饭是丰盛的也是无与伦比的,至少在我和姐姐们都各自成家后仍然喜欢父亲做的饭菜,每年都在寻找中摸索父亲留给我们的味道。

父亲做饭的手艺站在今天来说就是父爱的味道,他没有高档的食材没有高级的调料没有专用的锅碗瓢盆,但他却用心用爱做出了那独特的令我和姐姐们忘却不掉的家的味道。这味道只属于父亲,当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味道也随之他而消散,如今的我也在摸索着建立我做为父亲的特殊味道。自然法则、生老病死。父亲没有轰轰烈烈的人生壮举,没有什么值得后人歌功颂德,留给世人的也只是一时的唏嘘,父亲是匆匆一过客。也许慢慢的我会淡忘父亲的音容笑貌,但深刻在记忆深处的味道永远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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