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怀念三
永远的怀念(三)
——辛苦坎坷的一生 tdfy
妻子是个非常正统的女人,自从1982年嫁到我家来,就显示出勤劳、善良的本性和传统思想的品质。
82年上半年在生产队参加劳动,下半年生产队解体,就分产到户了,地里的活家里的活她什么都干,从不挑肥拣瘦。结婚前她在生产队劳动时,经常一个人拉着架子车拉粪、拉土、拉货上车站,还比赛看谁跑得快,真不知道啥叫苦,啥叫累,常常被评为生产标兵和优秀社员。
婚后她依然如此,地里活、家务活样样干得有条有理,洗衣做饭、料理家务、养育孩子从不在话下,真是能吃苦又能干,可是这样的苦一吃就是半辈子,从来没有歇过,直到她病重……
自从有了大女儿以后,苦头就接踵而来。首先是既要养育孩子又要去地里干活,还要做家务,尤其要做饭等一系列问题,由于家庭的原因,孩子得不到很好的看护,做饭吃饭,还有家里的人口比较多,渐渐地家庭中就产生一些摩擦,不能在和谐的气氛中吃一顿顺气的饭,可在这期间,妻子从来没有和家人发生过争吵,她本来就不爱说话,所以她常常是忍受、忍受……
1984年,我们就分家另过,当年五月我们又有了二女儿,接下来的问题就更多了。首先家里给我们分的粮食少,吃的紧张,再就是住的房子由结婚时住的那一间房搬到另一间房,分家时再由这间房搬到最里边的那一间房,不管哪一间,都是厦房一间,厨房只能是临时凑合,关键是我们住的这一间房离崖面很近,崖面随时有崩塌的危险。就在84年那年夏季下大雨,崖面不断崩塌,家里的其他人都搬到离崖最远的前院去了,而妻子却怀里搂着两个孩子蜷缩在炕上,等我回来。当时又没有电话,我远在五公里以外的千河中学上班,下雨时我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我中午吃饭时就急急赶回家里,看到这个情况,我眼泪哗的流了下来,我说你怎么就不到前边去呢,她哽咽着说有谁管我们呢,听了这话,我更加难受了。
从此,我们就搬到生产队的保管室住下。
这一年的冬天我们一家就是在那儿度过的。整个室内空旷冷清,尘土飞扬,到处是老鼠屎、蜘蛛网、小虫子的尸壳等脏东西,房檐的马眼张大了口,麻雀、小鸟不断飞进,冷气倒灌进来,整个房间犹如一个大冰窖。妻子就是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中,给我做饭、养育两个孩子,日子有多么艰难,就可想而知了。当时没有什么取暖设施,仅一张电褥子,烧的是煤渣炉,妻子的手冻得通红,裂出一道道口子,连一点润肤霜都买不起,孩子们冻得哇哇叫。她在这冰天雪地里撑起来这个家。
1985年秋季,由于家庭的困难,我申请调到了我们村学校,从此又把家安到了学校(组织照顾给了一间房),在那里,妻子平时照顾我和孩子们,而且她还为了贴补家里,她天天在学校隔壁的收购站去捡辣椒,按量计算,她捡的分量是最多的;农忙时她一个人在地里劳动,一个人挖玉米秆,一个人种地,冒着苦热和暑雨,真辛苦啊;我只能在下班时才能帮她一把。可是她从来不叫苦不叫累,把粮食收拾得干干净净。第二年,我们的庄基申请才批了下来,86年的开春,我们在每月只有几十元收入的情况下,在亲戚们的帮助下盖起了三间平房。盖房时妻子更忙碌,她既要给匠人做饭,又要给工地上烧水拿东西,还要看孩子,真是忙的连轴转;夏收前我们就搬回了新家,在简易的厨房里做饭,烟熏火燎,受尽了苦头。五月,儿子的降生,又给她增加了一份负担。她要担负起养育三个孩子的重担。而她总是那样默默无闻的把个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几年来,她一直一手抱孩子一手劳动,经常把孩子带到地里去干活;晚上,孩子睡着以后,她又和我一起去地里拉麦子。最苦的时候是在场里打麦子,她一个人干的活顶得上一个男劳力的。1990年她开始在学校做炊事员,一干就是12年。在此期间她不辞辛苦,天天干着做六顿饭的工作(家里三顿,学校三顿),来回于学校和家之间为了维护这个家,她就是那样没黑没夜的做活,可她自己呢,穿的普普通通,吃的简简单单,从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她经常说可惜啊、太花钱啦方面的话,体重不到一百斤,我看着她,心疼得直掉眼泪;由于经常在锅台转圈,又一次她竟然晕倒在灶房,等我回去看到这个情况,实在于心不忍,我就劝她不要干了,可她在休息几天后,又去上班。她说等三个孩子长大后我才能歇息。如今,三个孩子都已长大成人,先后结婚生子,她也该歇息歇息了,孩子们也都想好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让她好好地享享福,可她,由于常年的辛苦劳累,积劳成疾,一病不起,带着对生活的无限眷恋和对未来的无限期盼,离开了她难以割舍的亲人,离开了她这个可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