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墓出土的明旌。
干尸是谁的前身?
著名考古学家钟侃认为:“盐池冯记圈明代杨钊家族墓地出土文物中,不腐的服饰最为神奇、最有研究价值。”钟老一向治学严谨且低调,如此高调推介不腐服饰不会是玩噱头,一定另有“隐情”。
在盐池冯记圈明代杨钊家族墓地已发掘了三座墓,编号分别为M1、M2、M3。
在编号M3墓地出土了一具中年男性干尸。尸身长172厘米,仰身直肢,骨架保存完整。头戴硬翅乌纱帽,头发保存尚好,发质黝黑发亮;面颊呈黄褐色,尚保存一层薄薄的炭黑色肉,两颊还有稀疏胡须,牙齿磨损比较严重且缺齿。
这是400年前谁的前身呢?
M2墓葬中因为有墓志出土,墓主人身份可明确为明代昭毅将军杨钊。M1墓中虽没有发现墓志,但墓葬位置与M2并列,且其随葬品、墓葬规模等内容与M2极为相似,所以可以推测M1的墓主人应该是M2杨钊的兄弟辈。M3距M1、M2较远,墓葬位置略靠后,所以可以推测M3是杨钊的后辈。
从M3墓中出土的铭旌上大书:“明敕封骠骑将军先□□之柩”,铭旌本来是书写死者名字的丝织旗帜,但M3墓主人关键时期掉链子,“□□”是因为丝织旗帜腐朽而导致字体脱落,致使今人便只知其尊姓杨,却不知其大名。
M3墓主人其实也是“扯着虎皮做大旗”的主儿。明代昭毅将军杨钊是个正三品,骠骑将军杨某仅为从三品,官职小了一级。更甚的是,杨钊还提着脑袋上阵砍过蒙元残军,但杨某可从来没有上阵就捞了个骠骑将军名号。这个论断可不是无中生有,铭旌上的“敕封”二字泄密了。“敕封”是明代朝廷贿赂官员的一种手段,“七品之上皆得推恩其先……曾祖、祖、父皆如子孙官”,就是说,只要张三当了县长,张三老爹张二死了,张三为了感谢老爹积下的阴德,就可以在张二的棺材上盖一面“明敕封县长张二之柩”的旗帜。如此看来杨某生前就没捞到骠骑将军这个官,这个官可能是杨某儿子或者孙子的官职。
在明代,墓志铭可不是谁都可以有的,仅有功名的“品官”才能带一合显摆一生荣耀的墓志入土为安,其他人无权拥有一合墓志。这样看来,M3虽没有发现墓志,并不是M3墓主人杨某低调而不愿意写墓志铭,而是因为他混得不咋的,无权写墓志铭。
故推测,干尸的前身是一个没有功名的官宦子弟,一个儿孙当过骠骑将军的人。
服饰不腐之谜
杨钊家族墓地出土的随葬品数量十分可观,锡器87件、瓷器17件、铜币92枚、铜器2件、带扣8件、木器24件、服饰类60件等。
面对数目繁多的随葬品,考古报告《盐池冯记圈明墓》却用一句话进行评定:“但无论哪一类器物都看不出明确的组合关系,除反映身份等级的衣冠服饰和明器仪仗外,其他随葬品的选择可能有一定的随机性。织物是冯记圈明墓葬中最有特色的出土器物。”
400多年不腐化的织物有:乌纱帽、官服、女裙、鞋、袜、被面、铭旌及其他残片。400年不腐化的木器有:罐、盒、盖子、木片、木架、桌子、嬖牌等。
这些本该早已腐化的织物、木器缘何完整地在墓里保存至今呢?
考古报告《盐池冯记圈明墓》回答得很明确:由于墓室密封条件较好,加上当地以沙土堆积为主的地理环境、干燥少雨等诸多因素,使得这几座墓葬中出土的织物、木器除了褪色、掉色或者互相熏染外,整体保存情况较好。”
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不一样的专家品读盐池明墓织物的收获不一,仅考古报告《盐池冯记圈明墓》就收集了6篇权威研究论文。
中国丝绸博物馆赵丰通过研究盐池明墓出土的三件服饰品官花样,发现杨钊及其后辈杨某违禁使用品官花样,他们官服上本该画虎豹,却画上了高于他们官品的麒麟狮子。台湾辅仁大学织品服饰系阙碧芬、中国丝绸博物馆徐铮从丝织品的精致织纹与图案,看到了明代成熟的丝绸织造生产技术。东华大学万芳从出土的两件女人头巾回望了明代女人们裹缠头髻的流行方式。M3墓出土了乌纱帽,让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染织与服装设计系贾玺增、韩国檀国大学传统服饰研究所崔圭顺按捺不住,从明代乌纱帽的形制特点、制作工艺、历史传统等方面进行了长篇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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