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个死亡故事》之《白天失踪的少女》（6）

刘阆打的寻遍Z城的角角落落，都没觅到孙倩的踪影。
无奈之下，他又回到孙家。
孙母抓紧刘阆手臂，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倩倩找到没？她去了哪里？”累得喘不过气的刘阆愣愣瞧着孙母，摇了摇头。孙母手一松，脸白往上翻，然后软软地瘫倒在门边，愣了一会，她才捶着胸膛嚎啕大哭：“我的宝贝女儿啊！我的心肝肉啊……”她的头往门上撞着，撞着：“我的心肝肉啊……”
孙父赶过来搀起孙母，突然联想到Z城近年出现过的一些案件，他“啊”的一声捂着胸口倒在客厅。
当刘阆和孙母手忙脚乱把孙父送到医院时，已是凌晨两点钟了。
医院旁是辖区派出所，天亮后，待孙父睡着后，刘阆抽身出去报案。

蔡老板周三过来。
孙倩依旧畏缩在墙脚，她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联姐递来一块面包：“妹子，明天蔡老板就来了，他是H城的亿万富翁之一，如果他看上了你，重金赎你出去做六奶的话，那你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宝贵！”
孙倩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要想老娘面前玩绝食身亡这一套，没门！烙铁头，伺候伺候！”
烙铁头端来一盆白粥，搁在墙脚，扯着孙倩的头就往盆里按。
“不！不！”孙倩拼命挣扎着，但她的鼻子、脸蛋已完全埋在粥里了……
春兰奉令端了一盆清水，给孙倩擦身。
她回身望望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烙铁头，压低声对孙倩说：“小妹，千万别和他们硬斗，不然吃亏的还是你。明天蔡老板看上你，愿意出个十万赎你出去做六奶的话，你就得逮住这个好机会！”
孙倩嚅动着干裂的嘴唇：“我要回家，回家……”
“小妹，进了这里你还能回去吗？你不知道他们一伙都是些什么人？何况上头还有个公安局的翁局长之类的各级官员罩着！”春兰转身看看打瞌睡的烙铁头：“我也是去年初被那个竹叶青骗来的。去年八月这里有个梅姐姐，宁死不从，被他们打断了腿刺瞎了眼，剥光衣服丢到荒山野岭去了……”
孙倩闭上了眼睛，她仿佛看到在杂草丛生的山沟里挣扎的女子，她挪动着鲜血淋漓的肉体，四处摸索着寻找水源，北风猎猎，头顶是盘旋的兀鹫和尖锐的嘹唳，身下，是粗砺的沙石和尖利的荆刺，女子爬过之处，留下触目惊心的斑斑血痕，一条手腕粗的眼镜蛇从草丛中窜出，蛇瞄准高挺的鼻头扑了过来……
春兰洗着红褐的毛巾，叹了一口气，抬手拭擦眼角滚落的泪水：“认命了吧，想想也是，两腿叉开，跟谁还不是干啊？平平安安才是福，到年老色衰的那一天，他们自然就会放我们出去。”
从春兰琐碎的叙述中，孙倩得知这家按摩城有三十多名按摩小姐，十二个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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