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的“云雀”
我爱鸟的声音、鸟的形体,这爱好是很单纯的,我埘鸟并不存任何幻想。有人初闻杜鹃,兴奋得一夜不能睡,一时想到“杜宇”“望帝”,一时又想到啼血,想到客愁,觉得有无限诗意。我曾告诉他事实上全不是这样的。杜鹃原是很健壮的一种鸟,比一般的鸟魁梧得多,扁嘴大口,并不特别美,而且自己不知构巢,依仗体壮力大,硬把卵下在别个的巢里。如果巢里已有了够多的卵,它便不客气地给挤落下去,孵育的责任由别个代劳了,孵出来之后,羽毛渐丰,就可把巢据为已有一那人听了我的话之后,对于这蛮横无情的鸟,再也不能幻出什么诗意出来了一我想济慈的“夜莺”,雪莱的“云雀”,还不郜是诗人自我的幻想,与鸟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