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父一生多坎坷,生于竹里过继麻田,继父眼瞎腿瘸,继母叫花出身,家贫如洗,自小就与过门的童养媳辛勤劳作,操持家务,起早抹黑,及我和姐姐出生,未大,又抱回一名妹抚养,瞬时负担加重,两个劳动力养家里7口人,为多赚钱,父亲在酷暑天都不回家吃饭,送饭到田间吃,有时早上忙完农活还要去下一个地方赶工挣钱,辛苦异常,为多赚钱,母亲外出广东务工,父亲在家带我们,闲时去扛树卖,结果在山上农药中毒,亏得家里人热心背回家医治,且是之后又有一次,险些丢命,父亲咬牙坚持供我读完了书,再苦再累都不会说一声,只是苦在心里,之后,父亲和母亲一起去广东打工,十几年如一日,过年也不回来,家里团聚的日子几乎没有,在外父母省吃俭用,供我们读书结婚买房,2010年我喜得千金,无奈母亲要回来帮我带小孩,留下父亲一人在外打工,谁知却是转折点,2013年清明父亲回来扫墓,极不情愿外出打工,无奈母亲要求出去说未解决老奶奶的后事之忧,父亲带着不情愿出发了,记得那天是我亲自送的父亲,没有想到却成了我和父亲的最后一面,2013年12月15日,星期天,天下着大雨,刚上完课接到母亲来的电话说父亲在广东出了车祸在抢救,很危险,通知我们去见可能是最后一面,我和母亲惊呆了,瞬时我没有反应过来,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多亏儿哥帮忙坐车到了汕头,我和父亲见面是在汕头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的太平间里,父亲被一块白布盖住,在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瞬时大脑一片空白,这是怎么了?这不可能?我掀开白布,父亲已僵硬,看着父亲的容颜,我内心已崩溃,我父亲好好一个人,怎么就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我无数遍问天,我不相信这就是我父亲,不是他,这是别人,挣扎,痛苦.........我呆立在父亲的遗体前,母亲早已痛苦不堪,泪如雨下,在太平间的两个人的帮助和敲诈下,父亲被放进了冷柜,我们也离开了医院,翌日,我们找到澄海莲下边防派出所了解我父亲的情况,为何好好一个人会无缘无故这样,身上没有伤,只是脑后有些骨折,医院的结论是特重型颅脑损伤致死,派出所是早上9:20 左右接到有人报警,才赶紧送澄海华侨医院的,华侨医院无能为力,送院时还有一口气,到汕头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但刚要开颅抢救时气就断了,时间大概在2013年12月15日中午13:30左右,但据派出所后来的调查取证,我父亲大概是在晚上21:00左右出的事,一直坚持到第二天上午才走的,这一夜,路人没有谁报警,也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或报警,导致父亲过了最佳抢救时机,待到第二天才有好心人报警,对汕头这个冷漠的城市我很寒心,派出所取路人证说我父亲可能是自己摔倒在石墩上,当街有卖猫肉和狗肉的店主看到我父亲在路边来来回回走来走去,他们以为是个精神病就没有在意,后来自行车丢在一边,自己像傻子一样也不管自行车被别人偷走,自己呆呆坐在中间的绿化带上,最后父亲的遗体就是在绿化带的中间找到的,现在还有不确定的是父亲为什么会摔倒,是车子带到的,还是自己摔的,据说派出所还在查,但我们在江西不在广东,天知道他们会怎样认真,但人已去了,我已经不知道这还有什么意义,在广东火化完父亲的遗体我们就会赣州宁都把父亲入土了,在父亲的墓前,我痛心:我父亲刘洪禄这个人就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什么天理啊,办完丧事,听着亲戚同村老乡说起我父亲的好,我内心更是痛苦不堪,本来就打算在外打工就到今年为止,明年就回家享天伦之乐,可父亲就是没有等到那一天,操劳一辈子的父亲没有一天在家里享受过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还客死他乡,身边也没有一个亲人,走得很凄凉悲惨,这万恶的世道........回到赣州,因为要工作,我带着悲痛的心情工作着,但每一天我都在悔恨,思念,我也在祈祷,哪一天我可以和父亲面对面聊聊,我还在想父亲或许还在,我每一天都给父亲的手机打个电话,希望父亲可以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