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们的村子十里,有个西羊平村。这个村子,不仅每年有庙会,而且,村边还有一座高山,当地叫做黄山。说是高山,其实现在看来,应该不过300米的海拔。但从小养成的高山记忆,似乎是没法改了,一想到这山,就觉得是高山。
那时候,无论是物质与精神,都是十分匮乏的。所以,我急切地盼望庙会的到来,那样,即可以有点好吃的,也可以爬山玩。庙会设置的很是时候,是正月十六。说是时候,是因为在我们那里,过了这个日子,年就算是过完了,就要开始干活了。这个日子,还是个特殊的节日:老鼠节。我相信,这个节日,应该没几个人听说过。即便在我的家乡,应该也已经被人家淡忘了。
幸运的是,姑姑就嫁到了那个村子里。一早起来,高兴地穿上新衣,就跟着爷爷去走亲戚了。那时候,没有车,十里地,按说也不近,可是,满路上都是赶庙会的人,一路下来,一点不觉得累。
姑姑会给我一点钱,印象中,最多是5角吧。我就跟着大孩子们穿过庙会,买上一点点小吃,就开始爬山了。
那山,我从几个方向都爬过,南边缓一点,东边陡一些。走南边,不太累,路远,人也少,几乎没有树,在荒草中走,静静地走在风声中,看着远处的村庄,都那么小。到达山顶的时候,一身汗,会感觉很凉很凉。这样的走法,是不多的。大多是跟着大孩子们从东边爬山。东边就很陡了,也没有台阶,都是乱石。不时有从上边滑下的石块,现在想想,当时没被砸死,真的很幸运。
一晃,上中学,上中专,出来多年了,没想到,现在却喜欢上了爬山。只要力所能及的,大大小小的,也爬了不少。但是,那可以入梦的,怎么却是久已不爬的黄山?
写在母亲的受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