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勇:王莘帮我改作品
听到王莘逝世的消息,我找出了许多照片,找出王莘为我的歌集写的序,往事历历在目,特别是一张珍藏了近五十年的、我发表第一首歌曲的旧歌片,引起了我的回忆。
1955年7月我从天津师范学校美术音乐班毕业,12月天津市筹建少年之家,我被调去工作,有机会认识了在音乐家协会工作的王莘同志。一天,王莘来电话说:“天津市音协要征集一些群众歌曲向全市推荐。”那个年代每逢“五一”、“十一”等节日常常要征集新作品印成活页歌片儿,向全市推荐,并组织演唱。王莘让我推荐几首在孩子们中流行的新歌,并说:“你也可以写一首歌给孩子们。”他还鼓励说:“你在少年宫搞合唱团接触孩子多,了解孩子们,一定会写出好作品来。”刚从学校毕业的我那时才十几岁。那时在天津,能为孩子们写歌的只有实验小学的音乐老师何亚杰,北京有歌曲编辑部宋军和音乐家刘帜、李群等几个人。当时我认为写歌是那些大音乐家们的事,我怎么可能为孩子们写歌呢?在王莘的鼓励下,我硬着头皮写了一首小歌《小树苗啊快快长》,与一些音乐家写的歌一同送到音协。过了几天,王莘又打电话来,他说:“你的歌我做了一些修改,已由大家选中,决定向全市推荐。你来音协,看一看我改得行不行?”我高兴地说:“行,行,肯定行……”到了音协,看到王莘为我改的歌,发现改动很多,而且改得特别好。我心里很不安,我说:“您改动这么多,把您的名字写在前面吧。”王莘笑着说:“你的音乐感觉很好,不用写我的名字,如果你没有再改动的意见就定稿吧。”就这样,歌片印出来如期向全市推荐,不少小学演唱了我的歌。这首作品不久又在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少年儿童歌曲集》中发表了,这支歌成了我有生以来正式发表的第一首作品。我现在想当时王莘坚持不写他的名字,绝不是因为他是音乐家而我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孩子”,而是他有意要培养青年人,并鼓励青年人积极创作,这是他对青年人的关怀、爱护和支持,也是他的一片苦心。
后来,他把天津市各文化馆、各区少年之家年轻的音乐干部组织起来,举办了“音乐创作学习班”,并亲自任教。参加学习的万卯辰、许永义、郭金乃……后来都成了天津乃至全国有影响的作曲家,成为天津音乐创作队伍中的骨干。
从那时起,王莘在我心目中不仅是一位音乐家、一位好老师,更是一位知心的朋友。因为王莘平易近人,我也不怕麻烦他。我早期创作的许多作品,都请王莘修改过。他还常常帮助和指导我的工作,对我的工作支持很大。王莘的品格作风一直深深影响着我。五十年来,我为孩子们写歌,发表了千余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