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 我暗恋的那个女孩
那些年 我暗恋的那个女孩
一年前她去了英国,那时的我写了这些记载,没有欲求她看见的目的
只想偷偷的写下来。那些年,我暗恋的那个女孩。你即将去英国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再不写下来,就来不及了。
那些夏天 我暗恋着的女孩。
刚升上高中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心理年龄未发育的儿童。究其原因,想必是从小开始受到的溺爱太多,我上小学的年纪比别的同学都小,加上小学的同学大多是从幼儿园便开始一起玩的玩伴,于是不论在同学或是玩伴间,我都格外受照顾,渐渐就形成了,我就是该最被关照的观念。当带着这种习惯升入初中,才发现这真的是悲剧。原来大家都是带着这种观念来读初中的!心里发育快的同学,其实就是大多数,迅速完成了转变,于是他们成为了正常的初中生。而我的心里成长却彻底被按了暂停,这就直接导致我不合群,人们总会不想与一个幼稚而讨人厌的小孩一起玩的,很可惜,我不幸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孩。
初中三年我只有两个好朋友,鹏鹏和CJ。和鹏鹏的像是是因为第一次排座位时我们是前后座,他,我,还有我当时的同桌YY,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叫纸上谈兵,就是一张纸上画满城堡要塞,我们分别指挥若干万部队,谁占领了所有城市谁就是赢家,部队交火以猜拳判定。就是这样一个幼稚的游戏,占据了我们大部分的课间时间,但没有一张纸能让我们玩到最后,往往是战到一半,鹏鹏的新地图就出现了(他负责设计了绝大部分地图,并乐此不疲),于是我们就迫不及待的扑向新的战场,刚酣战到一半的地图只好默默的付出成为草稿纸。唯一有一张是差一点就打完,那是有关解放战争的,只因为有一次,YY指挥的20万KMT部队靠着他的人品爆发,吃掉了我的100万天朝共军,于是当天晚上,这张地图就躺在了我家的废纸篓里面。
而与CJ的认识缘于一起在老师家补习英语。当时我下意识一句“CJ,久仰久仰”让他收获他妈妈的一顿狠批,说他在学校太过嚣张,臭名昭著。如果我和鹏鹏是臭味相投,那CJ就是把臭味传给我,然后一起相投。CJ喜欢传授泡妞经验,在他的鼓励下我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表白,结局很悲惨,那个不幸被我表白的女生至今再没和我说过一句话。CJ另一大爱好是学习X知识,在他的带领下我看了人生第一张**,名字是XX一枝花。以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打招呼的方式就是:hello!one flower!想起来,我人生的启蒙老师不是苍老师,而是CJ。
鹏鹏是一个正人君子,除了“纸上谈兵”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而CJ精通各类旁门左道,并以把我培育成继他后第二旁门左道大师为己任。在他二人熏陶下,造就了我不正不邪的人格。在他人眼里,除了成绩差,我绝对是一个标准的好孩子。而事实上,我的初中生活已经是吃喝玩乐无恶不作。^^
虽然这两人在我人格塑造方面起了大作用,但我的心理成长依然停滞。我们的初中叫直通车班,无论中考成绩如何,都能直升到本校高中部。于是回到开头,我成为了一个心理年龄未发育的高中生。同样,初中的同学接着变成高中同学,所以他们依旧不理我,而鹏鹏和CJ都分在别的班,那我的朋友只能是来自别的学校初中部,于是结实了小宇和骏哥。
心理年龄未发育的集中表现就是幼稚,所以我做了一件很幼稚的事情:和班主任作对。做幼稚的事情不需要理由,所以班主任邓老师收获了一个没有理由就开始和他各种抬杠的学生。他教的是化学,好,我偏化学课上写英语题。他让我写检讨反省,没问题,我每天抄一首歌词给他,说“这就是检讨,我有认真反省啦”。没有老师会喜欢这样的学生。而那时,我喜欢上了一个女生,射手座。射手座是乖巧的小女生,而我已经成为品学兼差的代表。但当时的我觉得离经叛道真的很酷,所以自信心爆棚的写了一封情书,为了让情书和我一样酷,我还为情书写上英语翻译,这样古今罕见的中英双语情书如果只让射手座一个人看到岂不是很不酷,于是我把它放在讲台上,让它经过全班传阅再交到射手座手里。那时候全班无人不知我喜欢射手座,有起哄的,有鼓励的,有漠不关心的,还有烦恼的——射手座自己。不过,她并不是我希望的“少女射手座之烦恼”,而是烦恼这么大的麻烦怎么偏偏找上了她。可从小就好教养的射手座,没有告诉老师,没有怒骂我的不要脸,而是选择了什么都不做。这当然给了我死缠烂打的希望,但在当时我觉得是我表现的不够,于是做了一件更出格的事,在学校贴吧骂班主任。
学生骂老师很正常,而我用的是不正常的手段,一篇帖子中融汇了所有我能想到的阴晦词语,这样的帖子自然点击率超高,吧主也顺应民意的加精品,结果是,邓老师本人也看到了。
帖子我没有署名,可这并不需要多少脑力去知道是谁干的。我达到了全校扬名的目的,代价是一张警告处分和缺德的标签,当然,还有射手座的更加不搭理。
帖子事件之后,我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反面教材,除了鹏鹏,CJ,小宇和骏哥,班上没人愿意和我这个成绩吊车尾又通报批评的人为伍。但我很无所谓,因为有四个朋友已经让我很满足。那是2006年初,网吧开始成为学生主要聚集地,在网吧我做着两件我现在还在做事,一是玩魔兽,二是听陈绮贞。玩魔兽的时候我喜欢关掉游戏声音来听歌,那时《华丽的冒险》刚发行,于是那天打着魔兽的时候,我在随机播放里听见了《旅行的意义》。
我问:“诶,你们谁听过旅行的意义哦?”
他们都专注于游戏无暇回答,我只能弹出游戏百度搜索,正好看见陈绮贞的照片。
“陈绮贞好漂亮!你们快来看,不看后悔一辈子!”
CJ骂道:“看什么?家都被人推了!”
“推了拉到,我找到女神了!”
那天回家,我就把MP3里的歌全部删掉,只放进一首旅行的意义,一天到晚的听。我觉得我找到了除射手座之外另一个女神。
也许真是陈绮贞的显灵,高一下学期学校就决定早早的分文理科班。我毫不犹豫选择了文科,其实对我来说选文选理都无所谓,因为我不论文理都差的一塌糊涂。我终于可以摆脱邓老师了,说不定他也是这么想的。更重要的是,射手座选了文科。于是我也进了文科班,继续当着射手座的同学。
以前的同学大部分都去了理科班,包括鹏鹏,小宇和骏哥,巧合的是他们都分在一个班,而且班主任依旧是邓老师,我只能默念“阿门”。CJ因为泡的妞太多,迫于妞们的压力转了学校,只能在周末的网吧遇见他。也就是说,新的同学,新的老师,新的课程,不变的射手座,我梦寐以求的事成真了。
新的班主任是萧老师,在当时的我看来,她有着优秀老师应该有的所有素质,和蔼可亲,美丽善良,平易近人,长发披肩。我几乎就要把她当做我的第三个女神。我虽然成绩差,但可能是因为从小就被逼着学英语,我英语成绩一直很好,萧老师就让我当英语课代表,这对于一个一直处在班级最底层的我来说,无疑是莫大的鼓励,而后来,射手座给我传来一张纸条。
“英语测试卷第七题,选哪一个?帮我解释下,谢谢~”
这是射手座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即使并不是真的有说话。我知道了,原来成绩好才是接近射手座的最好途径,于是我做了一个很热血的决定:好好念书。那时才刚开学不久,学的文科知识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新的,在挑灯夜战一个月后,月考中我考了全班第二名。从吊车尾突然成为特优生,这感觉就像过山车一样,家长欣慰的说“这孩子终于开窍了”,小宇评价“你到底有没有抄?”但不管怎么样,我成为了同学眼中的尖子生,和同学也开始能打成一片,这样射手座也不会那么高高在上了吧,我想。毕竟,男孩在追女孩的时候,都喜欢自己更强势一点。
萧老师要通过月考成绩排座位,考的并不好的射手座没有坐在我附近,我没有沮丧,相反,我进入了真正的信心爆棚阶段,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天才,那射手座岂不是会被天才的我轻松搞定。朋友多起来后,搞到射手座的手机号变得那么轻而易举。拿到她手机号的那天晚上,我想了整整两个小时该怎么发第一条短信,装神秘的“美女你好”,还是开门见山来一条“我是夏影,你是射手座吧~”怎么发都觉得这样她会直接把我的号码屏蔽,然后不屑的说“无聊!”最后我实在想不到,又不愿放弃,于是用很折中又显得自己很酷的方法发了一条:
“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吗?”
就是这么幼稚的短信,我当时真的觉得酷毙了!我真的是个天才诶!然后等着她的回信。谁知道一直到11点她也没回我,我感觉就像一个气饱饱的皮球,慢慢的被放到气一样。她不会当做骚扰短信直接屏蔽了吧?还是没注意到,要不再发一条?不行,那样都太不酷了,可就这样没一点消息,太惨了吧。就在这样想来想去中,我睡着了。
醒来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我就从枕头下掏出手机来看,没有新短信,噢那继续睡吧。什么!没有新短信!这打击太大了,射手座真当做骚扰短信屏蔽了啊,不是吧!不过再一想,可能是她手机没开,根本没收到哦。对啦,肯定是这样!于是我又开开心心的背起书包上学去。
我们的高中时走读学校,大部分学生都是骑自行车上学,我和射手座都是其中之一。在停车场放车时,射手座迎面走来。你还腼腆什么,赶紧主动打招呼啊!我选择了自以为最酷的方式,学着日本人来了句“哟!”,配合着手一挥,肯定超酷的!谁知道射手座连正眼都没看我,径直走了过去。诶搞什么啊,好歹也笑一笑啊,这也太腼腆了吧!我挠挠头,继续把自行车放好。
走到班上丢下书包,同桌给我递来一张纸条,“传给你的”,不会是射手座传的吧,刚才不说话,现在传纸条,难道是她已经芳心暗许只是难以启齿吗?我还真就是一个天才诶!我还要故作镇定,慢慢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不要再给我发短信了”
我当时的感觉就像蹦极,从峡谷的顶端一直下坠。其实现在想起来,真的幼稚透了。但在当时,我觉得自己特别衰。放学的时候我对鹏鹏说:
“诶我失恋了!”
鹏鹏问我:“你哪有恋哦?”
“诶就是有啦,暗恋也是恋好不好,反正我失恋了。”
“那你这就放弃啦?”
“是哦,死缠烂打太没风度了。”
“你还真容易就放弃诶。”
在那个时候,我就给对射手座的喜欢,画上了句号。
在被射手座拒绝之后,我又回到了整天和哥们穷开心的日子里,上网,打球,玩PS2,这才是青春啊!我有了一个新朋友,廖子,他教会了我玩PS2,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没有了追射手座的动力,我的成绩开始一落千丈,全班有六十个同学,我一直在三四十名之间徘徊。其实有一段时间,我也觉得面子挂不住,努力学习了一个月,但终究因为洛下的功课太多,只能排在三十几名,所以不管我认真还是不认真,总是会有二十个人给我垫底。所以我该吃吃该喝喝,浑浑噩噩过掉了整个高一下学期。
到了高二,我家长经过分析,得出结论是,我成绩差并不是我笨,因为我曾经考过全班第二,而是我身边的朋友们没有监督我学习。所以我奶奶建议萧老师,让我和成绩好的同学坐在一起,让她们熏陶熏陶。萧老师也觉得,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太奇怪了,还想挽救一下,所以在新一次排座位的时候,让我坐在沈佳宜的后面。
沈佳宜的真名不叫沈佳宜,因为一些你们都懂的原因,在这里我叫她沈佳宜。沈佳宜的成绩一直是全班第一,而且是班长。她很漂亮,总是扎着马尾,只是有一点偏胖。成绩好和成绩不好的人之间总是不会有太多交集,所以之前我和她并没有说过几句话,而那一天我刚坐下来,她就回头对我说
“萧老师要我帮助你,你以后给我乖一点。”
我觉得很无辜:“诶,我没有求你帮我诶。”
“要不是萧老师让我帮你,谁愿意搭理你哦?”
真是无趣,我敷衍着“哦,我知道了啦。”真的假的啊,我还要你帮。我就算一点不读书也不会成为吊车尾了诶,那我干嘛要读书。不要因为你成绩好就觉得高人一等好不好。沈佳宜转过身去以后,我对她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个学期的萧老师的变化特别大,曾经的和蔼可亲变成了动不动就发火的魔王,“就像更年期的女人一样”,我对鹏鹏抱怨。而成绩始终不见起色的我,正好撞上萧老师的喷火口。在又一次月考之后,萧老师把依旧是排名三十几的我叫到办公室一顿狠批:
“我让你坐在沈佳宜后面,你一点都没有像她学习!你看看沈佳宜,人家总是能考第一,你们都是人,怎么差距有这么大?”等等等等。
萧老师是一个好老师,对我也很好,可是她有一个缺点,太过一根筋。夸你能把你夸到天上,骂你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都加给你。而那时的我,正好处在叛逆期里,受不得批评的年纪。脑袋一热就顶撞上去:
“我又没想坐她后面!”
萧老师后来是怎么骂我的我不记得了,但结果很简单,萧老师很生气,后果是我被换到了最后一排,回到了没人管的地方。
没人管倒好,我乐得自在。那时候QQ空间开始流行,不管文笔好不好的都喜欢在空间里写上一点什么,我也不例外,隔三差五的就在空间里放上一点矫情的东西。我没有敝帚自珍的高尚情操,只要写了东西,就通知别人去发评论。我写的东西没有内容没有文采,来评论的同学也都是“沙发”“顶”之类。有一次,我又写了一篇日志,那是生物课上,这对文科生来说就像体育课一样受欢迎,只要不捣乱,你都可以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我突发奇想,给沈佳宜写了一张纸条,“我写了新日志诶,你记得去评论”。纸条传过了大半个班,不一会儿她把纸条传回来,“上课不要写纸条给我”。和射手座的纸条是那么的相似,我远远的看沈佳宜,看见她认真写作业的侧脸,很好看。对于幼稚的我来说,有很多简单的理由就可以让我喜欢上一个人。沈佳宜很漂亮,她的语气和射手座那么相似,于是,我喜欢上了她。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廖子,
“诶,我发现我喜欢沈佳宜诶。”
“你移情别恋还真快噢,射手座就不喜欢了?”
“早不喜欢了好不好,现在我喜欢沈佳宜!”
“你好意思哦!还有,人家沈佳宜那么优秀,你追个P哦!”
廖子说得对,沈佳宜人漂亮,成绩好,其他方面我觉得应该也会很优秀,而我虽然总是自信心爆棚,面对沈佳宜也不免会泄气。而且有射手座事件的教训在前,我可不想和沈佳宜也闹成永远不说话。
“那我暗恋沈佳宜总可以咯。”
“救命诶!你对射手座不是暗恋啊?最后你还不是会让全校都知道?”
“那怎么办?”
“我管你哦!”
廖子对我冷嘲热讽,不过他说的很有道理。经过一晚上的冥想,我做出了一个在我看来很伟大的决定。
“喂,廖子!我还是要追射手座哦!”
“真的假的,你没病哦?”
我的决定是,装假我还要追射手座,反正肯定追不到,然后这样掩盖我暗恋着沈佳宜的事实。我当时真心觉得自己是大天才,为了保证除了我绝对没人知道我喜欢沈佳宜,就连对廖子我也没有说实话。
我开始迅速散播我对射手座的喜欢,起哄是那个年龄的共同爱好,沉寂了一段时间的绯闻又凌霄直上,甚至萧老师也知道了。“对不起了射手座,”我心里经常暗暗的说,“为了暗恋沈佳宜我也没办法。”这种战术造成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当然不是射手座的芳心暗许,而是沈佳宜对我说:
“你喜欢射手座也不需要满世界的说吧,女孩子很烦这样的诶。”
沈佳宜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喜欢的是你,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
“哦这样的啊,那我不说好了。”
出于跟沈佳宜套近乎的想法,于是我说,
“你很像我妈诶,管这么多。”
沈佳宜笑了:“我才不要当你的妈妈。”
“那你当我奶奶好了,奶奶~奶奶~”
沈佳宜笑着走了。
后来,我就一直管沈佳宜叫奶奶。
沈佳宜不知道,我从小父母离异,是爷爷奶奶抚养我长大。奶奶在我心里,是最神圣的称呼。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萧老师不会喜欢一个差学生,更不会容忍他在班上调皮捣蛋。早恋一直是高中老师重点稽查的事情,而我又很不幸的,撞在了风口浪尖上。
萧老师单独把班干部们叫到办公室开会,评选全班最不在读书的同学。我理所应当的当选。萧老师把这个结果在班会上公布,并说:
“我这辈子都没教过你这么差的学生,以后你会一事无成!什么都得不到!”
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下意识的朝沈佳宜看去,她在看我。老师怎么骂我我都无所谓,但她不能在沈佳宜面前这么做。让一个男孩在他暗恋的女孩面前丢人,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过,这一次,我就是这个男孩。
我选择了离家出走。
放学后带着所有积蓄360元,我去了火车站,我想去厦门,但是票已经卖完。有票贩子问我,“温州的票要不要,卧铺最后一张。”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让我能出走,能报复让我在沈佳宜面前丢人的老师。我登上去温州的火车,那是我第一次一个人旅行,没有相机,没有MP3,没有旅行的意义。我没有想过家长会多么着急,只想着萧老师因为学生出走而被开除(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还有沈佳宜会不会稍稍对我有一点点担心。
选择出走是因为一时冲动,没有计划,没有毅力,刚到温州的我就后悔的泪流满面,毫无骨气的打电话回家,当天下午就坐上大巴回去了。这次不华丽的冒险没有动摇萧老师的位置,长辈见着我就对我进行心理辅导让我不胜其烦。回到班上,同学们仿佛并不知道我叛逆的英雄事迹,风平浪静,我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放学后去找鹏鹏,鹏鹏惊讶的说:“你回来啦?”我问:“你怎么知道我走了?”鹏鹏说:“传遍了整个年级诶!我还以为你躲在哪个网吧,你也不联系我,我打算给你送点钱去。”好哥们不解释。回家打开QQ,只有一个人的留言,时间是我出走的第二天早上。
沈佳宜:“还没回来么?”
我发现,这次出走,还是有一点点收获的。
沈佳宜也喜欢在QQ空间写日志,不过她写的都深奥难懂,而我会在她的每一篇日志里都留下一些很肤浅的话,换来沈佳宜的爱理不理。有一次在班上,我和同学聊天说:
“我的成绩要追上沈佳宜!”
同学立马大声的对沈佳宜喊:“沈佳宜!夏影说要追你!”
我特别慌乱,你敢不喊吗!而且我有这么说吗!所以我赶紧澄清:“没有!我是说成绩要追上你!我喜欢射手座的啦!”
射手座就是我的挡箭牌,对不起了射手座。
沈佳宜没有反应。我却不禁感到很失落,沈佳宜无声无息的没有给我希望。
很长一段时间,沈佳宜对我的态度让我费尽心思去猜想。有时她会因为我叫她奶奶而显得很开心,而更多时候是没有交集般不理不睬。我会因为她稍稍对我笑一笑而高兴一整天,也会因为她的没有表情而郁闷不已。沈佳宜喜欢海,高二那年的夏天她的生日,我想了很久应该送她什么,那时候我的零花钱很少,送不起精致的娃娃,也不可能去送玫瑰花什么的表白心意,我不敢。最后,我在她的空间贴上了一张我挑选了很久的海景照片,“奶奶生日快乐,送你一片海~”。我每隔一会儿就刷新一遍空间,想看沈佳宜的回复。第二天沈佳宜回复了我,“好~~~~不美的海。”我看了看那张海景,确实不那么好看的说。这一个不完美的生日礼物,让我懊恼了整个暑假。
暑假过后就是高三,沈佳宜的成绩依然是全班第一,她的梦想是去海边的厦门大学,在所有人看来完成梦想只是时间问题。而我也还是三四十名之间,能否能上三本都很悬。如果考不上大学的话,怎么能和沈佳宜在一起呢?看着教室里新挂上的高考倒计时,我第一次有了对高考的恐惧和对未来的危机感。课程开始期末总复习,从现在开始也许也为时不晚,每天晚上我开始熬夜看书,课间也不和同学聊天,而是做着练习题,可是落下了整个高二的课程,所以感到特别吃力,我想到过放弃,得过且过好了。但想着为了沈佳宜,我又会拿起笔继续努力。那时候我对自己说,不论结果如何,就算我为沈佳宜奋斗一次。
过年之前的几次月考,我的排名依旧没有进入前三十,倒计时还剩200天不到,萧老师在班会上说,二十五名以后的同学考大学基本没有希望。家长也开始做着我高考失利的准备,复读或出国。我不希望复读,我怕坚持不下来,更怕低沈佳宜一届。我不愿意出国,那样就好几年不能看见沈佳宜。我做出了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决定,如果高考失利,就当坠落天使。新年的时候六条未读短信,来自鹏鹏,CJ,小宇,骏哥,廖子的祝福,看的出来都是群发。最后一条是沈佳宜发的:
“新年快乐噢,再堕落就要腐烂啦,fighting!”
年后的一模,我考了第二十一名,随即是寒假。我兴奋异常,不是因为稍好的成绩可以让我过一个好年,而是我感觉到沈佳宜有给我阳光般的温暖,和最大的鼓励。
高三下学期开始冲刺阶段。我删掉了所有游戏,不再上QQ,禁止自己玩手机,那时候我不停的对自己说:为了沈佳宜fighting!也许这就是生命的最后半年!二模我的成绩到了十九名,我有了看见希望的感觉。那年4月,我看了岩井俊二的《四月物语》,榆野卯月在片尾说的“爱的奇迹”让我充满力量。沈佳宜离厦门大学越来越近,而我瞄准的是厦门大学嘉庚学院。三模的考试沈佳宜坐在我左前方的位置,我对着她近在咫尺的背影对自己说“fighting!”那时候的我开始变的非常迷信,每次考试都要在左手手腕写上“for cheer & you ”
, 为了陈绮贞,和沈佳宜。高考前夜,我小心翼翼的把字写在手腕上。6月7号开始的高考,也是陈绮贞的生日。我在心里说,陈绮贞,请你保佑我和沈佳宜。生日快乐。高考结束后,沈佳宜的QQ签名更新成:最近在听老师很早以前的歌。原来沈佳宜也喜欢陈绮贞!我隐隐感觉到神谕的味道。
高考成绩出来了,沈佳宜毫无悬念的被厦门大学录取,而我的成绩离一本线有很大距离,家长开始托关系寻找可能去的大学。我希望的是厦门大学嘉庚学院,而我爸希望我在北京。最后我爸赢了,我在北京读大学,而沈佳宜去了海边的厦门。我暗恋了沈佳宜两年,从来没有表白,从来没有让人知道,“总之先往前走吧”,我这么想着。
北京到厦门,我和沈佳宜,有着1729公里的距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总是盼着各种节日的来临,因为只有在节日的时候,我才能找到最好的理由给沈佳宜发短信祝福。“奶奶,节日快乐~”。我开始每个月都要在QQ空间写一篇日志,只希望沈佳宜能来看甚至留言。我知道,我们相距太远,心的距离也太远。暗恋是最好的选择。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沈佳宜开始叫我小孙,确切的说,她只是这么叫过一次,我就一直以小孙自居。“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你就在厦门,可是我没有资格去关心。也许沈佳宜会遇见喜欢的男孩,也许她会有男朋友,但我选择我不知道。年初,陈绮贞出了新专辑《太阳》,里面那首《距离》直到现在还是我最喜欢的歌。
进一步就是退
退在你影子覆盖范围
你看的事情多绝对
绝对没有容许犯错的机会
退一步就是追
追赶被你侵犯的机会
我留的空间越绝对
越看出你想要拥抱的意味
而我在猜你会怎么做
当你失落意志力薄弱
除非是我在你的耳边诉说
弥补一个人的虚空
我们现在远距离的恋爱
我是否该放松我的期待
除非是我
熟悉你身体的脉博
需要最深邃的安慰
让我贴进你最柔软的心扉
只有我才能将你的好坏
都拥有
我们现在零距离的恋爱
我是否该坦白我的关怀
如果是我在你的耳边诉说
能否弥补两个人的虚空
而我在猜你会怎么做
当你满足不了你的欲求
除非是我
熟悉你身体的脉博
需要最深邃的安慰
让我贴进你最柔软的心扉
只有我才能将我们的距离
都占有
退一步就是追
追赶被你侵犯的机会
你留的空间除非是我
才能将我们的距离都占有
上了大学才发现,高中的时光是多么令人怀念。大学里没有人和你形影不离,没有人和你一直嬉戏打闹。鹏鹏骏哥和廖子都考到了喜欢的大学,CJ走出国门成为留学生,小宇为了梦想选择了复读。他们都有自己的梦想,并走在通往梦想的道路上。放假相约出来玩,不约而同的直奔曾经经常去的网吧,这个习惯一直到现在也没变。
寒假的最后,沈佳宜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学校看老师,我当然说好呀。那一次有我,沈佳宜,和两个高中同学,面对半年不见沈佳宜,我惊讶于自己的平静,没有表白,没有任何一点点的亲密,中午我请她们吃饭,等上菜的时间里,沈佳宜拿出手机放歌,好熟悉的曲调,好熟悉的声音。
是《距离》!
沈佳宜放的歌是《距离》!
我静静的听她放完,对她说:“奶奶,这是陈绮贞的新歌耶。”沈佳宜笑了:“是啊,新专辑里面最喜欢这一首。”这是不是神谕?沈佳宜也喜欢距离,她和喜欢的人有距离,我是否该坦白我的关怀?犹犹豫豫中,我还是不敢说出来。但那一天,我兴奋的一蹦一跳的回家,沈佳宜给了我太多希望,让我继续期待我的期待。
大一下学期和上学期的生活轨迹几乎一样,偶尔和沈佳宜只字片语的联系都能让我兴奋不已。五月底,我选择再一次一个人去旅行,不是离家出走,而是一个人背着背包去了山东,寻找旅行的意义。在泰山上,我许了三个愿望:
爷爷奶奶多福多寿
沈佳宜永远平安健康
沈佳宜永远幸福快乐
后来在每一个许愿的时候,我都会许下这三个愿望。那时候我发现,沈佳宜在我的心里,占据了太多太多的比重,她心里有没有我?我不敢去想,所以只能不在乎。青春这么多,总需要一个挥霍的理由。
那年夏天,沈佳宜的生日。我鼓足勇气,在祝福短信里写“亲爱的奶奶,生日快乐~!爱死你啦!”不管她当做表白还是玩笑,我都有回旋的余地。沈佳宜回复:“谢谢小孙~好好爱自己~!”意料之中的回应,但我还是感觉心里很闷。沈佳宜,生日快乐,我喜欢你。明年夏天,我一定这么对你说,我想。
那个暑假过得很快,直到沈佳宜让我一起回高中看老师的那一天被暂停。那是我第一次和沈佳宜单独出来玩,她抱着我送给她的熊猫京京,笑起来就像一个洋娃娃,像一缕阳光。和她一起两个人走在高中的校园,我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感觉,我鼓起勇气说:“奶奶中午我请你吃饭可不可以~”沈佳宜笑着说:“好呀。”chance!我的心在怒吼,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把握!我请沈佳宜吃烤肉,到餐馆的时候已经1点左右了,整个烤肉店只有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Chance已经好到不能再好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我第一次知道手足无措是怎样的感觉,该怎么说该怎么说该怎么说?“奶奶,你有没有男朋友呀~”
“没有啊。”沈佳宜回答。
“不会吧,奶奶这么漂亮还没人追呀。”我说完了都想抽自己。
“有哦,烦死了,每天拿着玫瑰花站在宿舍门口,神经病样的这些男人。我又不想谈恋爱。”沈佳宜皱皱眉头。
“他也不怕招苍蝇!”我开始油嘴滑舌。话说到这里,我也没有表白的余地了。我开始感觉到,沈佳宜真的是只把我当朋友,如果表白的话,那是不是连朋友都不能做了。我不敢去冒这样的险。那个暑假再没有见过沈佳宜,也没有找到机会再联系。
暑假过完就是大二,我去看了陈绮贞北京演唱会。花了半个月的生活费换来一张票,带着满满的兴奋与激动,我看见心中的天使陈绮贞。陈绮贞唱到旅行的意义的时候,我打通了沈佳宜的电话,和她一起分享感动,以为她也在这里,就坐在我身边,一起看着陈绮贞抱着木吉他,干净的歌唱。很可惜的是,那一天陈绮贞并没有唱距离,沈佳宜听了几首歌就断了电话,“听见啦!长途很贵的呀你好好听吧!”沈佳宜你知不知道,为了和你一起听演唱会,我预先充好了足够的话费。一个人听到演唱会的末尾,陈绮贞对着我们说:
谢谢你们,你们就是我心中的太阳。
全场一片沸腾。
我想,沈佳宜,你就是我心中的太阳。
那年秋天,我的生日前夕,沈佳宜给我寄来一份包裹,有零食,有贝壳手链,还有一封明信片。
远在北京的小孙:
成年快乐,我亲爱的孩子
醒来在岛上某个family inn里
阳光刺眼,未觉温暖
不知你近来是否过得快乐
未了,坚强,自爱,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十八以后,靠自己好好走
要乖乖听话,我很欣慰(哈~)
那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有沈佳宜祝福的生日。
年末,沈佳宜又寄来明信片。
吾家小孙:
新年快乐
我在鼓浪屿的咖啡馆给你写明信片
嘿要给你09年最后一个鼓浪屿的邮戳!!!收好啦!
呵呵,期末好好搞定,回家请我吃饭
祝2010年一切安好
白天有灿烂千阳,夜晚这里有灯塔,守护你的梦想!
小孙你快点成熟==
男人要坚强,勇敢,大气,博识广闻~
09年12月底
这是沈佳宜对我的要求吧,我想。她喜欢一个成熟坚强勇敢大气博识广闻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幼稚的小男孩。
我决定,要好好磨练自己的性格,让自己成熟起来,变成她喜欢的样子。那时候的我想,就算不能和沈佳宜在一起,我也愿意一辈子,都做沈佳宜的小孙。
大二的下学期要考专业四级,家长开始督促我的学习,所以那年寒假我被送到了补习班。专四不算太容易,我的模拟成绩总在过与不过之间徘徊,而且它很重要,如果不能通过的话就拿不到学位证,我感受到了高考般的压力,所以我傻傻的想,如果没有考过的话,就当一个坠落天使。专四4月考试9月出成绩,寒假和暑假可能是我最后见沈佳宜的机会,但那个寒假,我没有见到沈佳宜,因为种种原因。这样意味着暑假前都不能见面,请她吃饭的承诺也没有兑现,但我故作欢喜的给她发短信:“奶奶~如果我考过专四的话,我就去厦门看你~”
我不会说,如果我没有考过专四的话,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那个学期空前紧张,我开始大量的做题和复习,常常梦见自己没有通过而坠楼的景象,一身冷汗的吓醒。我已经不是为了通过而考试,是为了延续生命让我可以再见沈佳宜。专四考试的前夕,沈佳宜发来鼓励短信:“小孙考试加油~平常心就好~!”我把沈佳宜送的贝壳手链戴上,那一直是我的吉祥物。迷迷糊糊考完,窗外晴空万里,我对着天空说,如果我能考过,如果我还能再见沈佳宜,如果我还有机会去厦门的海边看沈佳宜,就请你下雨。那天下午,倾城的日光突然收敛,下起了小雨。这是神谕吧,我说。也许我和沈佳宜还有着缘分。那时候我开始攒钱,准备明年夏天也许会有的去厦门旅行。那年夏天沈佳宜的生日,我去蛋糕店买了一个紫色的蛋糕,写上“Happy Birthday by cheer”,把照片发给沈佳宜。沈佳宜回复:“谢谢~可我吃不到呀。”我笑了,如果我能活下去,明年夏天,我会带着蛋糕站在你面前,亲口对你说,生日快乐。
那个暑假我去考了驾照,沈佳宜也在学车,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交集。暑假都见不了面了吗?我开始慌了。八月末,沈佳宜发来短信:
“诶,带你去爷爷奶奶家吃饭怎么样?”
我以为是一句玩笑:“哪来的爷爷呀?”
“傻啊!是带你去我爷爷奶奶家吃饭啦!他们每次都做好多菜,你去帮我解决!”
沈佳宜要带我去她爷爷奶奶家吃饭!又一次chance吗?我告诉自己,沈佳宜只是把你当成小孙看,因为你太幼稚了。那我要让自己显得成熟起来才对。
去吃饭的那天,沈佳宜来我家楼下叫我。约定的时间是11点,而我从9点开始就坐立不宁。一年没见了,我要让沈佳宜看见我在改变,我已经成熟了。
11点过几分,沈佳宜给我发短信让我出门。我摘下贝壳手链,如果让她看见我戴着是不是太明显了,我把它放进了兜里。一年不见,沈佳宜变得更加漂亮,还没说话我就开始脸红心跳加速。该死!别这么不成熟!要淡定!真不给力!我心里不停的骂自己,可当暗恋的女孩就像梦境里一样站在我面前,我无法让自己不紧张。沈佳宜的爷爷奶奶都特别和善,我进门乖乖的叫“爷爷奶奶好!我是沈佳宜的同学。”天呐,还是控制不住紧张,怪不得沈佳宜说我不成熟!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我顺手从桌上拿起报纸看。“小伙子喜欢看报纸呀!爱学习,很好很好!”沈佳宜的爷爷笑着对我说。“没有没有,我就随便看看。”我慌乱的解释。“我们家报纸好多的,我给你拿来!诶哟,小伙子爱看报纸就好,爱学习!”爷爷乐呵呵的,我慌大发了,爷爷您别啊,那多尴尬呀:“爷爷不用啦,我就是翻一翻而已。”“拿来呀~给他看~”沈佳宜笑嘻嘻的说,笑的灿烂如花。爷爷抱来一大堆报纸,我报以傻笑,一点都放不开,真不成熟!爷爷奶奶沈佳宜和我围着一桌吃饭,温馨无限,我的开心无法言表。饭后爷爷奶奶进屋休息,只剩我和沈佳宜在客厅里,天啊,再不表白你到底算不算爷们啊!我决定先试探一下,问:
“奶奶,有没有爷爷了呀~”
沈佳宜笑了:“有了呀,没告诉你啊?”
沈佳宜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呢?我也笑了:“爷爷都不请我吃饭的呀?”
沈佳宜笑的更欢:“他呀,又不在厦门,说起来还离你近一点,在山东呢~”
沈佳宜并不是开玩笑,沈佳宜有男朋友了,我的笑脸收不回来,但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我和沈佳宜,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我还能期待什么?沈佳宜,你就是我心中的太阳,但那时候,我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沈佳宜有了男朋友,我多少次猜测过,但当想象变成事实,被沈佳宜亲自说出来的时候,我知道了什么是心痛。从那天起到暑假结束,我没有和沈佳宜任何联系。她有男朋友,她很幸福快乐,我没有资格去进入她的生活,不如就这样互相淡忘。
那年九月初,陈绮贞再次来到北京开演唱会,我也有一次能够和陈绮贞零距离接触,听见来自她心灵的歌声。但当她唱到《旅行的意义》的时候,她哭了,像个小女孩。我哭了,忍不住拨通了沈佳宜的电话,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放在腿上,让沈佳宜静静的听着陈绮贞的诉说。即使在我无数次告诉自己放弃的时候,我也没有停止过喜欢你。那个夜晚我尽情的宣泄着自己,和歌迷们一起大喊大叫,嗓子哑了,身体累了,也停止不下来。演唱会的最后,陈绮贞唱了《天天想你》
当我伫立在窗前,你愈走愈远。
我的每一次心跳,你是否听见。
当我徘徊在深夜,你在我心田。
你的每一句誓言,回荡在耳边。
隐隐约约,闪动的双眼,藏着你的羞怯,加深我的思念。
两颗心的交界,你一定会看见,只要你愿意走向前。
天天想你,天天问自己,到什么时候才能告诉你。
天天想你,天天守住一颗心,把我最好的爱留给你。
我再一次拨通了沈佳宜的电话,我不敢说话,只是让她听着这首歌。
我在天天想你,你不知道。
这一次沈佳宜没有挂电话,一直到演唱会的结束,我沙哑着嗓音对她说:“奶奶,唱完了,我该回家了。”
沈佳宜轻轻的说:“谢谢。”
我没有回答,按下了挂断键。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场演唱会,我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听才来。明知没意义,我却无法不执著。
九月末,专四的成绩出来。我过了,真的是奇迹。我可以继续的活下去,我还有机会去厦门,可是,有什么意义呢?陈绮贞发行了《太阳巡回演唱会Immortal Tour影音记录》,记录着所有感动的瞬间,我买了一份,细细包装后寄往了厦门,署名是陈绮贞。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寄给沈佳宜,但是觉得这是非做不可的事情。沈佳宜收到后轻松猜出是我,她发短信给我:“谢谢小孙~喜欢~”那时候的我有一种强烈的毁灭自我感,宁可沈佳宜不要告诉我收到了,不要猜出是我寄的,只要保存着,我就能欺骗自己,我和沈佳宜还有一缕不为人知的联系。我回复:“啦啦啦,这是迟到的生日礼物~”在沈佳宜面前,我只会是小孙摸样,幼稚而天真。我想,明年夏天,一定要一个人去厦门,不管会不会见到沈佳宜,不管会不会表白自己的心意,我都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接下来的半年,我没有主动和沈佳宜联系,直到寒假前夕,沈佳宜发来短信:“小孙,寒假我在北京补习,明天到。”而那时我已经坐在去往海南的飞机的停机坪前。我感觉我们成为了一部苦情剧的主角,沈佳宜坐在来到我的城市的火车上,而我正在去往他方。“奶奶,什么时候开学啊?”我问。时间来不及我们寒假相见,我没有沮丧,我根本不用去适应失去的感觉,因为我从未拥有过。沈佳宜在北京,她的男朋友近在咫尺,中间没有我的空隙。
寒假的最后我回到了北京,这座熟悉的城市有了沈佳宜的气息,但是她已经回到了她的海边,带走了所有的思念。“对不起哈,奶奶来北京我都没有接待~”我装作幼稚的给沈佳宜发短信。“没关系的呀,你要不要来厦门?”沈佳宜回复。这是邀请,还只是客套呢?我决定告诉沈佳宜,“奶奶生日的时候,我去厦门看奶奶~!”“好呀~”不管沈佳宜是不是认真的,我都在准备夏天的厦门之行,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不需要去寻找它的意义。
一条“厦门见”的短信结束了我的寒假,这是一个约定,我和沈佳宜的约定。三月,离夏日尚早,偶然看见沈佳宜换了签名,“我只想很微小的,纵使也是微微放任的,但我又不会骚扰任何人的生活着,没有人要逼害我,也没有人要孤立我,我不那么重要,但就这样莫名其妙无法以我愿意的生活方式生存下来。”沈佳宜怎么了?我第一反应是,她分手了。
我发短信给沈佳宜:“奶奶,最近还好吗~?”
没多久沈佳宜就回复了,“不是很好,谢谢小孙关心~”
我赶紧回复:“怎么了?”
“分手了呗。”沈佳宜轻描淡写。
我隐隐觉得我们是否心有灵犀。“奶奶不要难过,像张悬唱的,生活生活,明天我们好好的过~~~”我不敢,也不想问太多,只要沈佳宜能不伤心,我就很满足。
“whatever,life goes on .”沈佳宜说的很乐观。
沈佳宜分手了,我没有感觉到机会来了的开心,那时候,和沈佳宜在一起已经不是我的目的,只要沈佳宜有人疼有人爱,我就会真心真意的祝福她,永远幸福快乐。沈佳宜分手了,我不断的诅咒那个被沈佳宜喜欢,依赖,而又伤害了沈佳宜的人,我想杀了他。沈佳宜分手了,她还会拥有下一个珍惜她的人,那个人,会不会是我?沈佳宜分手了,我的希望复活了。
看似乐观的沈佳宜,心里有多么的痛苦,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发了一首歌词给她。
你走了太久一定很累
他错了不该你来面对
离开他就好就算了心情很干脆
他其实没有那么绝对
远一点你就看出真伪
离开他不等于你的世界会崩溃
转个弯你还能飞
就别再为他流泪
别再让他操控你的伤悲
就算有一点愚昧一点点后悔
也不要太狼狈
他不值得你的泪
把那遗憾留在大雨的街
你曾在迷失的旅途中盲目追
以后为自己醉
以后管他是谁
每段感情都非常珍贵
他的好你就放在心扉
记得有个人曾让你那样的心醉
你笑了照亮夜幕的黑
什么梦都不比你的美
多少年以后想起他还有些体会
那些你已无所谓
《别再为他流泪》 by 梁静茹 to 最珍贵的沈佳宜
良久,沈佳宜回复:
“谢谢我亲爱的孙子,我没有那么不堪一击啦。”
我感觉到沈佳宜含着泪破涕为笑的样子,那是我心中最好的风景。
沈佳宜,不要难过,我愿意一直守护着你,就算你永远不会知道。
四月一号愚人节,我突发奇想,刚醒来就给沈佳宜发了一条短信。“奶奶,我夏天可能去不了厦门诶!”发出去的瞬间我就后悔了,沈佳宜当然不会当一回事,只会觉得我无聊而已,我图什么啊!懊恼的把手机塞在枕头下后,我去吃了早点,回来的时候拿出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那一瞬间,心跳快到不行。“为什么啊!”沈佳宜回复。我感受到内心的狂喜,赶紧回:“愚人节快乐~!啦啦啦~”没到一分钟,沈佳宜的短信就回过来,“我居然当真了,呜呜呜呜呜。”沈佳宜当真了,她也有把“厦门见”看做一个约定,她在厦门的海边等待着我!那一刻,我好想对着天空大喊:“我好开心!沈佳宜在厦门等我!”彼时又是四月,我想,我的心情和《四月物语》里榆野卯月看见自己心上人的时候,相差无几。
五月,陈绮贞吧发行了新吧服,正面印着“a peace of you”,反面的一片绿叶上写着“Let`s cheer”。我订了一件,拿到后穿上,再脱下仔细洗好,晾干,装进小袋子,邮寄给了沈佳宜。沈佳宜收到后告诉我:“好大呀,我当睡衣可不可以?”字里行间看出沈佳宜的开心,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暗恋沈佳宜那么久,这一次,我感觉到我们的心第一次有靠近,我们的距离,正在缩短。
六月,我拿到了飞往厦门的飞机票,2011年6月19日。18号中午,我躺在床上,准备着下午的六级考试,和考试结束后的旅行。发短信给沈佳宜:“奶奶,下午考六级吗~?明天有没有时间呀?”满心欢喜的等着沈佳宜的回信,却等了半个小时。“考啊~刷分。明天可能会和哥们去喝酒,怎么啦你真的要来啊?”她要和哥们去喝酒,她没有准备过我去看她,她没有相信过我真的会去厦门,我的心坠入了冰窖。“好呀,六级加油~”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你怎么了!你不是从来不流泪的吗?你不是没心没肺的吗?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我死死的咬着床单,想让心的疼痛减轻些许。也许沈佳宜只是随口一说,她确实在等你呢?不可能!我否认了自我的安慰。心疼的不行,我用小刀在手上拉开一道口子,看着血涌出来,再用创可贴粘合伤口。我想像中的沈佳宜,我期待的沈佳宜,毫不留情的,亲手把我的梦境打碎。
去厦门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被我当做我和沈佳宜之间的秘密,不,也许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而已。考完六级,我背上背包,开始了又一次一个人的旅行,海边的厦门,沈佳宜在的城市,一直时候我的梦,而当我真正踏上梦的旅程的时候,我却没有了欣喜。没关系,你是去给自己一个答案的,我只希望能够在黑暗的街角,看见沈佳宜在街心露出阳光般温暖的微笑,这就够了。她就是我心中的太阳,但是对于生活在白夜里的我,不需要太多的温暖。
为了赶上早上8点起飞的飞机,我选择在机场过夜。晚上7点到达机场,坐在最靠近窗户的位置,看着一架架飞机相随着起降,还有12个小时,一架去往厦门的飞机就要从这里起飞,它每天都要例行飞行,而我为了这一天等了许多年。
6月19日的0点,距离厦门还有8小时,沈佳宜20岁的生日。我写好短信,“奶奶生日快乐!”,几番犹豫,又在下面加上,“我在机场”。为什么要告诉她,我不知道,总归我太过自私,还是不希望自己真的在厦门无法见到她,而一个人孤零零把祝福放在街角。短信发出后一会儿就收到沈佳宜的回复,“你要去哪!是厦门么!”“是啊,不然呢~”我故作轻松。“傻孩子!那么早就去机场干嘛!”沈佳宜一副教训小孩的语气。“飞机起飞的早嘛,不然来不及。”作为小孙,我还是想获取一丝同情。“傻孩子!明早我要去做义工,到了厦门立刻告诉我!”“嗯!奶奶生日快乐!”我收起手机,和沈佳宜对话让我心里跳动着喜悦,我在候机大厅小跑起来。沈佳宜,你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的一举一动,就能牵扯着我所有的情绪。
8点整飞机起飞,11点降落在厦门高崎机场。舷窗里的海景告诉我,这就是厦门,这里是充满沈佳宜的气息的城市。走下飞机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以往旅行中从来没有过的兴奋,我想这种感觉,以后不会再有。打车到了预订的旅店,给沈佳宜发短信,“我到了。”沈佳宜回复,“我还在做义工,你先休息好,中午带你吃饭~”洗漱干净,仔细梳好发型,把胡茬刮干净,我想让沈佳宜看见最好的自己。1点半,沈佳宜召唤我,“饿了吧~来吃午饭!到厦大来!”我坐公交到了厦大门口,那是一片海滩,日光倾城,碧海蓝天。我突然就爱上了厦门,就像我对沈佳宜的喜欢一样,她和这个城市,真的很相像。
在约定的地点等着沈佳宜,厦门大学很漂亮,满是火红的凤凰花,风一拂过,落英缤纷,我不禁后悔起来,如果三年前我也报考了这里,如果能和沈佳宜在这里相遇四年,即使不在一起,能看着沈佳宜在凤凰花下路过微笑,也是最美的幸福。“喂!看这边!”,那个萦绕脑海的声音传来,一年没听见了,转过头看,沈佳宜在路对面挥着手,笑容似阳光般灿烂。我感觉到,看见梦想成真一般的,喜悦。
我反复告诉自己,要成熟大气,不要嬉皮笑脸。我做到了,可是更显得木讷腼腆。沈佳宜带我去食堂吃饭,然后逛校园。厦大很大,很美,芙蓉湖畔绿柳荫荫,可这所有景象,都不及我眼中的沈佳宜的万分之一。沈佳宜有说有笑,而我却无所适从,就像一个怕生的小孩,放不开自己。我怎么了?一直想在沈佳宜面前表现自己的我,怎么这么窝囊。走过芙蓉隧道,沈佳宜指着墙上一幅涂鸦说,这是我最喜欢的。
“弗朗索瓦,这里就是海。”
而对于我,这里有沈佳宜,这里就是海。
走出校园,沈佳宜带我去了海边,走在海边栈道上,看见海浪泛着金色的阳光,海滩的人潮熙熙攘攘,本是多么美丽的景色,可是走在我前面的沈佳宜,和我之间更像有一堵心墙,在微风吹拂下,我感觉不到她的心跳。
白城的海边栈道不算太长,沈佳宜和我一前一后的走过,在沈佳宜的生日这天,和她一起在沙滩上看海,本来是多么美的梦,可是我们之间没有说话,也许是太热,也许是心有相隔。我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在阳光的海岸,对她说“我喜欢你”。走过栈道,沈佳宜对我说,“晚上我和哥们有一点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作出一个很傻的笑容说,“好啊。”在回去旅店的公交上,回想这一天的事情,就像一个成为现实的梦,但是在梦中的我,却没有完成梦想。我忘记了给沈佳宜买一个写着“happy birthday by cheer”的大蛋糕,甚至连一句生日快乐都忘记了说出口。我对自己十分失望,人最遗憾的,不是自己没能够做成什么,而是自己能做而没有做什么。
在厦门的第二天,沈佳宜要上课,所以让我一个人去了鼓浪屿。面对着中国最美丽的小岛,在失去了沈佳宜的笑容的时候,不禁觉得失色太多。鼓浪屿四面环海,我沿着岛边的小路,在海边环岛走了一大圈。旅行本就无意义,但明知没意义,却无法不执著的事情,谁都会有这样的存在,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旅行的意义。被海环绕的鼓浪屿,总是热情的欢迎每一个游客,但未曾留恋于谁,因为她的心,早已经许给大海,永不分离。一如我,一如沈佳宜,只是,我的海是沈佳宜,沈佳宜的海不是我。
从鼓浪屿回到厦门,顺道去了南普陀寺。寺庙香火不断,爬上山顶,可以俯瞰整个厦门大学,和厦门大学里熙熙攘攘的人们,会不会有一个就是沈佳宜呢?对着天空,我许下愿望:
祝福沈佳宜可以永远幸福快乐,虽然她永远不会和我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沿着沈佳宜带我走过的小路,来到白城的海滩。白天里纷乱的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零零散散在海边嬉笑的情侣,和正在堆沙的温馨家庭。我用相机拍着夜色的海,坐在沙滩上听着海浪起起落落,这样静静的打发着时间,就能感觉到惬意。是否我一个人就能好好的,何必要去沈佳宜的生命里当路人。但是,青春太多,总需要一个挥霍的理由,我的青春,在暗恋沈佳宜的时光里缓缓流淌,偷偷的关心她,默默的祝福她,静静的等着她,妄想着保护她,却不想让她知道,亦没有欲求成功的目的。多年以后,她带着她的梦想越走越远,而我带着我的梦想,却不敢走到她的面前,彼时,只需要祝福她,永远幸福快乐,就像我一直在做的一样,就够了。
第三天,沈佳宜带着我去中山路吃沙茶面,随后坐快速公交前往厦门郊区,看望高中同学邓。我第一次和沈佳宜并排而坐,没有脸红,没有激动,我觉得自己应经成为一名骑士,只需要守护着公主,等着王子来给她幸福。来到邓的学校,沈佳宜和邓有说有笑聊个不停,而本来油嘴滑舌的我,却感觉木讷,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言不发,跟在她们俩身后。途经邓的学校大门,邓问:“要给你照个相么?”我一直想有一张和沈佳宜的合影,这就是机会了,但犹豫过后,我不敢对沈佳宜说:“和我合张影吧。”那时候的我,越发懦弱胆小。“不照了,麻烦。”我对邓说。然后和沈佳宜坐上了回市区的公交。起初,公交上只有一个空座,沈佳宜坐着,我站在她身边。渐渐的,空座位多了起来,我看着靠着窗的沈佳宜,她睡着了,我就一直站着,在她身边。到了终点站,我叫醒沈佳宜。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小秘密,有一个我,曾经默默守护着睡梦中的她,那个瞬间,是我最喜欢的回忆。
第四天,沈佳宜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去找她,我甚至想,沈佳宜就这样再也不要联系我,让我就这样一个人,离开厦门,离开她的城市,离开她的生活。那天我坐了很远的公交车,然后沿着环岛路走回住处。那天很热,阳光刺眼,我就这样拿着相机时跑时走在海边,随走随拍,透支着自己的体力。我想起了曾经有一个小小的梦,要在海边开一个小小的咖啡店,名字是“九份的咖啡店”,整天循环放着陈绮贞的歌声,咖啡杯只有白色,墙上贴着碧海蓝天,白天卖咖啡,晚上躺在沙滩上睡觉,就这样过去一辈子。时间带走了太多,有曾经的梦想,还有以往的执著。“怀念着往日的坚持和现在你我的改变”,陈绮贞这么唱着,我这么想着。
第五天,沈佳宜让我参加了一个旅行团,去往厦门外的土楼。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去这样的地方旅游,但我还是去了,沈佳宜就像送我去补习班的家长,我就是乖乖的不敢逃课的小孩。旅行过程不愿赘述,只是回厦门后,我在某处海边下了车,沿着沙滩走着,拍着黄昏下的海。海边凉风习习,对岸的鼓浪屿灯火点点,而在我的心里,厦门的美丽动人,只因为她有着和沈佳宜一样的气息,仅此而已。
第六天,回北京前的最后一天,早上沈佳宜给我发短信,“晚上带你吃海鲜~要乖乖的~”我没有回复,而是拿起相机,往海边走去。在厦门的几天里,我爱上了拍海,在任何角度不同的时间,海总是美丽的展示着自己,和天空一样,却比天空更让人安心。我拍了一整天,一直到下午和沈佳宜约定见面的时间。我们走在环岛路上,寻找着海鲜店,落日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暖暖洋洋,不远的海岸传来浪声,清晰悦耳。我和沈佳宜,就像天空和大海,有着一样的颜色,有着相似的梦想,甚至在远方连成一线,可是,海和天不会有交集,就算再般配再有缘,天空也只能远远看着海洋对自己微笑,默默祝福着她,永远幸福快乐。
第七天,我就要离开厦门了。特意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行囊,在朦朦胧胧的晨光中走到白城海滩,see you around , Amoy。我觉得我们不会再见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长达七天的梦
睁开眼 依旧坐在白色的沙滩上
日光倾城 碧海蓝天
人们都在嬉戏和打闹
奶奶站在过街天桥的那一边
于是起身
不经意间瞥见绮贞靠在树荫下
哼着歌 尔后侧着头微笑
笑的梦中也暖洋洋。
早上和沈佳宜吃沙茶面,沈佳宜对我说,“小孙,男人要勇敢大气,你还太小了,快快长大~”我不语,我没能把最好的自己展示给她看,却将所有缺点暴露无遗,一场本无意义的旅行,让我在沈佳宜的生活中更没有存在的空隙。吃过早饭,沈佳宜说,“我带你去坐车。”我说,“不用啦,我先送奶奶坐车回学校好啦。”我不想沈佳宜送我离开,而希望在她身后悄悄的消失。坐出租车到了机场,一切从这里开始,彼时是梦想的开始,到这里结束,这时是现实的结束。在候机的空隙,回忆起这几天发生所有所有,我为自己的懦弱胆小感到特别失望,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陪伴守护着沈佳宜。我用青春编织了一个梦,梦里住着一个女孩,现在青春消散,梦醒了,梦碎了。沈佳宜就是我的整个青春,青春离我越来越远,我对沈佳宜说再见。平安喜乐,我的青春。
从厦门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和沈佳宜再没联系。我就要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如我所想,却不是如我所愿。彼此失去联系直到暑假末的一天,沈佳宜的短信很突然的出现,“周末有空吗?带你去爷爷奶奶家吃饭~”我不知道该答应还是拒绝,本该欣喜若狂,可是我的自卑告诉我,你根本配不上沈佳宜。最后,对沈佳宜的喜欢占了上风,我无法放弃任何一个能和沈佳宜在一起的机会,即使是我一次次想要对她展现最好的自己,却一次次让她看见我的幼稚可笑。
第二次去沈佳宜爷爷奶奶家,我尽量表现的成熟懂事。有了在厦门的经验,我不再那么木讷腼腆,主动对爷爷奶奶笑着问好,和沈佳宜说着笑话,爷爷还给我拿来报纸,想起那年的尴尬,我不禁笑了起来,“谢谢爷爷!”那一次,我觉着表现出了最好的自己,离开爷爷奶奶家,我送沈佳宜去坐公交。我笑着问她:“奶奶,今天我表现的成熟吧?”沈佳宜也笑了:“你呀,想成熟再等五年吧!”看着沈佳宜上了公交,挥手告别,日光倾城间,和在厦门告别时如出一辙。我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却依然不足够用来追沈佳宜,她在我心里,太优秀,太美丽,我难以配上。
那一年,陈绮贞没有在北京准备演唱会,在巡回城市中,我选择了杭州。小时候对那里的偶然一瞥,让我对这个城市情有独钟。9月24日的杭州演唱会,我还是拨通了沈佳宜的电话,在《旅行的意义》的音乐中,沈佳宜挂掉了电话,“很吵啊听不清楚诶,你好好听~”我笑了起来。陈绮贞再一次唱了《天天想你》,我没有打给沈佳宜,而是轻轻哼给坐在我身边的女孩听,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带着她一起来了杭州。我想有一个新的生活,沈佳宜有自己的生活,我想祝福着她,保护着她,却不想卑微的在她的生活中继续依赖。那个当时是我女朋友的女孩,和沈佳宜没有任何相似,我告诉自己,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是沈佳宜的影子。可是,我愿意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宠着她迁就着她,她耍小脾气的时候我也不会把生气说出来,只是因为我幻想着她是第二个沈佳宜,我太想沈佳宜这样对我,让我挥霍着我的喜欢。这样的恋情,我只能在那个女孩发现的时候,说对不起,然后离开,不要解释,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释。那时候开始的我,已经是病态的存在。
再后来,《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上映,柯景腾和沈佳宜的故事让人感动不已,我和沈佳宜的故事却该告一段落。对于沈佳宜,我没有了欲求和她在一起的目的,因为真真切切的喜欢过她太久,她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忘不了的一部分,但我们心的距离太远,只希望看见她有人疼,有人爱,我会真心真意的祝福她,永远幸福快乐。
我想有一个精彩的结尾,可惜我不知道该怎么写才好。在这里,我可以尽情挥洒着对沈佳宜的喜欢。暗恋着她的日子里,也许还有接下来的时光,我都不会说我喜欢你这几个字,终究我们还是不会在一起。沈佳宜说,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事是徒劳无功的,但是我们还是依然要经历。其实,没有一件事是徒劳无功的。我收获了更好的我,你收获了一段不为自己知的感情,我们收获了一片的回忆。只想她能带着我的祝福和守护,健康幸福,平安喜乐。她的微笑,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风景。沈佳宜,你就是我心中的太阳,即使在我说了无数遍要放弃的时候,也没有停止过喜欢你。
平安喜乐,我的青春。
祝你未来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