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梦
发布时间：2013-10-20 09:58:38
发布人：
唐妮
——写在和唐结婚纪念16周年的日子
——作者唐妮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得共枕眠。
人生残酷，恩爱夫妻的你我，老天就这样冷血无情，永远拆散了我们。
和你走过悠悠16载布衣温暖的姻缘之旅，你给了我柴米油盐酱醋茶最真实最纯美的烟火幸福。你曾和同学诉说我们日子最窘的时候，是一天一条豆腐。同学叹我：“有情有义，日子这般苦，还对你不离不弃。”其实你的同学不懂，人生只要有爱，有书，有梦，足矣！贫无所苦，清净过日而已。
真爱无悔。在我们逝去的岁月里，我们曾那样清澈地爱过。你曾叹我们的爱情是原生态，不掺杂质。你说：“你嫁给我这样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就为了情投意合吗？”
我今天告诉你：我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觅到知音！你是我的知己！人生够奢侈的了！这比华屋、美车、黄金还让我心足快慰！
如今你去了天堂，但在我心里，你从不曾走远。因为记忆还在！音容还在！交流还在！无尽的尘缘在梦里！所有这些都不受人间天上的时空限制。就如写这篇文字，心虽有几分感伤荒凉，但更有无限的乐趣，守着过往的温馨片段慢慢给自己疗伤。仿佛置身另一时空和你细细回溯昔日我们相恋的时光。
在回忆里，我能看到你随风抖动的衣袂，我能听得到你为我吹梁祝口哨的婉转曲调，我能感受得到你若隐若现的欲说还休的表情。在黑色的回忆里，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我能真真切切看到你！每次在回忆里分手，你都会对我说：要好好的！我亦说：你也要好好的！是的，我们大家都好好的。
写到这，心里非常感激你的同学增慧，他为我和你搭起了沟通的鹊桥。他真的是你这辈子难得的知交啊！
生活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
感谢爱神对你我情感的厚礼馈赠，她让我们的人生以相思作文，梦作华裳，走一趟雪花掩月。
站在时光的水岸，嗟悼之际，深情回眸。无憾今生，爱过已好……
——作者题记
一
亮一把凡人底色，写几缕儿女情长。
曾经泪洒天堂，曾经笔墨流觞，曾经因为你心彻底枯死，从此，拒绝复生……
知否？妻亲手把你埋葬，但埋葬不掉昔日的红尘过往……
陌上红尘，情与谁共？我已经遍体鳞伤！
难舍难离，生命里的寄托守望都留在了天堂！
隔世绝恋，生死不弃，人生就是认认真真玩一场。
为你哭了，为你歌了，为你醉了……
就为了片刻的麻醉与魂魄的安宁，我与你团聚在天堂，为爱痴狂！
知道吗？今天是10月19日！
我的手机一直未响！你为什么不来电话？在这样的日子，你怎么可能一个字不对我讲！
每年的今晚，我总笑你给我讲的话太肉麻！今晚，我就要听肉麻的话，你讲！你讲！你讲！
恍惚中我早已把你遗忘，今夜，斗转星移，你抵达宁静的归宿，到了梦幻般的天堂……
一个人丰饶的心魂，竟可以沉默到无声无息，一声不响……
我的泪飞扬！飞扬！飞扬！
……
仰望天空，孤单的月亮在云海的波涛中婀娜行走，你似乎在月亮里微笑，伸手可及！
我缓缓抬起了手臂……
什么也没有，有如梦游。
我不觉陷入沉默，心顿时像窗前的月亮一样冰凉。
整个人，呆滞的，一根木桩。
16年前的今晚，改写了你我的人生！
16年后的今夜，颠覆了你我的梦想！
如今，我在人间，你在天上。
离绪牵人愁肠，几番屏弃蚀骨的相思，你从不曾离去，不思量，自难忘……
多少缱绻，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几回回吉它声声传心意，唱高山流水！旧日的光景，水墨画一样……
眷你眷成依赖。想你！想你！想你！梦里哭君，再见你只能隔着生死人鬼痴痴遥望……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
今夜的情劫，是我躲不过去的折磨，岁月流伤！
有人说：只有我过得不好，我才会想你！我说：就是我过上神仙般的日子，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你！因为，你是我这辈子最美的时光！
啊，那些回不去的时光！西风多少恨，吹不散一怀惆怅！
我是怎样嫁给了你，我一遍遍问自己，岁月凝想……
心茫茫，驰隙流年，如梦回望！
彼此当年少，风月情浓好时光。记忆如薰衣草留下一缕清香。
仿佛电影画面，一列火车奔驰在原野……
二
你我依窗相对而坐，那是我与你相处一个月后，第一次坐火车去婆家……
坐了2个多小时的火车，我和唐来到了林口的一个小镇车站。
距车站不远，错错落落的一排排平房排列在那儿，我跟着唐走进一家小院，一群鸡咯咯咯向我迎来。
两只土篮子装着点滴用过的空瓶子，乍眼地靠在院子里的棚子边上。我问唐：“这是谁打的点滴？”唐眉头皱了皱说：“是我妈。”
一位病病怏怏，娇小羸弱，温婉清丽的老太太笑着迎出来，唐上前说：“妈，这就是小霞！”
老太太面容慈善和蔼，说话绵软温和：“是小霞吗？快进屋！”
我眼前的未来的婆婆恍惚在哪里见过一般，十分亲切温暖，没有一丝陌生的感觉。
我跟着婆婆走进屋，婆婆让我坐在火炕上，她不停地用眼睛闪闪烁烁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她拉过我的双手说：“姑娘，坐火车累了吧！”说着，婆婆来端详我的手。看了手心看手背，叹息着说：“瞧这手细皮嫩肉的，城里姑娘的手就是不一样。”
我说：“和工作有关系吧，经常和人握手，所以经常用蜂蜜、熟猪蹄肥油来涂手，护理的上心。”
“难怪这手像小葱似的水灵！”婆婆的鱼尾纹笑开了花。
“妈，你陪小霞歇着，我去做饭。”唐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站起身说：“唐，我帮你吧。”
唐说：“我家是烧火的大锅，你不会捅炉子烧火！”
婆婆说：“叫忠兴做吧，我们娘儿俩拉会家常。”
听唐说过婆婆经常头疼，我半跪在炕上，给婆婆按摩头皮。
我说：“姨，你体重多少啊？”
婆婆叹了口气说：“就剩一把老骨头喽，才60多斤。”
婆婆絮絮叨叨为我讲起了年轻时的往事……
年轻时，为了贴补家用，婆婆在工地给人挑石头，累坏了身子骨。
我拿起桌上的木梳，轻轻给婆婆梳头，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这是一方本属于一群汉子的工地。我不知道，是怎样困窘艰辛的生活让婆婆这位身轻如燕的江南弱女子毅然走在了一群汉子中间。不难想象，她挑着石头摇摇晃晃的步履，她红肿的肩头，她额上豆大的汗珠儿……婆婆用双肩挑起了生活的重负，生活也毫不留情地磨损了婆婆的健康。
抚摸着婆婆瘦弱的肩头，我心里涌起同情和悲悯。婆婆几岁上，做地下党交通站站长的父亲就献身了革命！婆婆从此命运多舛，人生一路荆棘。婆婆跟着志愿军的公公从江苏来到东北，公公是个军人，性如霹雳烈火……我忽然感到人生的一种辛酸袭上心头，她那么轻，那么瘦，我心中泛起阵阵疼惜，我抱紧了婆婆，和婆婆拥在了一起……
吃过中饭，我对唐说：“天不早了，我要回了，你送我去火车站吧。”
唐诚恳地说：“霞，我妈很喜欢你，她想让你吃了晚饭再走！”
下午，婆婆期待地对我说：“小霞，你能再抱我一会儿吗？你抱着我真舒服。”
看着眼前这个满面沧桑的老人，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电影里，小说里看到的恶婆婆的眼神，在她眼里看不到，我看到的是她对我柔软的慈祥和爱。
我默默上前拥住了婆婆，婆婆的眼里盈满了泪花，她几乎像个孩子似的自在地偎在我的怀里……
吃过晚饭，我坚持要回去了。唐把我拉进院子，面有难色地说：“霞，你走不了啦！过点了，没有火车了。今晚你在我家住吧。”
我说：“我上镇上找家旅店吧。”
“我妈非常喜欢你，想让你今晚和我圆房。”
圆房？这个只有在旧小说，电影里才可能出现的古老词汇，突然清晰地响在我的耳边，我不由愣住了！
我大惊失色，把唐拉出了院子。
我深深吞了一口气，跺着脚说：“唐，你妈怎么可以这样？我这可是第一次登门啊！”
唐说：“霞，你别急！我妈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所以想生米做成熟饭。”
我顿时生气了，说：“这是对人的不尊重，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唐说：“小声点！霞，我知道我妈做的不对。我是个孝子，孝顺孝顺，孝字最直白的意义就是顺。我不忍违我妈的心愿，院子里的点滴瓶子你也看到了，我妈这个身体活不了几年，她有严重的肺心病。放心！今晚我不会动你一根毫毛，你就陪我应个景，我会用一生补偿你对我的好，就算我求你！”
我斩钉截铁地说：“求我也没用！告诉你实情吧，我从小到大没打过点滴！我对疼痛天生敏感！我采访过接受法律援助的女性受害者，她们都讲过刮宫、流产给人带来的不寒而栗的痛苦！我怕刮宫！怕流产！怕疼痛！男人对我来说，像手术刀阴森森恐惧！所以我不会在你家住！”
“噢？难怪你在我怀里总是紧张发抖！放心！我不是胡来的人！我在这里向你郑重承诺：就是将来我娶了你，我用人格担保，我一定让你远离纠缠女人的痛苦，我怜香惜玉，我会给你优质的婚姻！”
（唐真的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16年的婚姻里，我只承受了剖腹产生女儿的痛苦，打了7天点滴。然后，16年里我再也没打过一针点滴。我的身体没受到一点伤害，唐真的是一个好丈夫！每每想到他16年里性情温存体贴，默默地为我牺牲付出，尽心尽力的怜惜疼爱，感激之情便充盈了我的肺腑……）
唐把我拥在怀里央求说：“霞，成全我的孝心。”
在唐的怀抱里，我无辜地哭了。说：“唐，你让我好为难。”
唐抚摸着我的肩头说：“霞，我保证你一夜平安无事。”
当时陷在情网中的我，并不知道我留下来意味着什么。我与为之留下来的男人屈指可数仅有16年的情缘，明日又隔天涯！我越不过红尘情爱的藩篱，日后将在情感的炼狱里沉浮煎熬。人之用情，若能放得潇洒，收得自如，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没有痛苦，没有挣扎，没有折磨，那该是多么轻松惬意的美妙！红尘如梦，梦里花落知多少……
三
这是在厨房外间的一个仓房，平时放杂物，婆婆拾掇出来了。仓房空间很小，一铺炕，仅仅容纳两个人并排躺着。仓房的房架高度低，人直不起身，只能弓着腰站着。
我合衣坐在仓房的土炕上，心里想着自己爱着的男人唯母命是尊，婆婆一开始给我的好感跑得无影无踪。
默默想着自己平生第一次与一个男子被封闭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而且是这样一个静谧的夜里，我的心一片惶恐不安，甚至后悔责备自己为什么不去旅店，而让自己陷入这样一个不尴不尬的境地，一时间，我懊恼不已。
唐也合衣坐在那儿，一支烟一支烟不停地抽着。唐后来回忆说：那时我看你闷闷不乐，就想找几段幽默的笑话逗你笑，也许心太急了，一时找不出合适的笑话，所以拼命的吸烟……
我看了下手表，已经晚上9点了。忽然，婆婆敲了敲门，她推门进来了。说：“小霞，给你几个橘子，夜里口渴吃。”说完，冲我意味深长地一笑，全不顾我满脸的怏怏不快，转身掩上门出去了。
我忍不住问：“唐，姨这笑里有文章啊，老人啥意思？”
唐说：“男女如果做了那事，女人夜里会口渴，我妈心疼你，所以给你送来橘子。”
我涨红了脸，哭笑不得，拿起橘子就要扔地下。唐握住我的手说：“霞，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妈是真心喜欢你，别怨我妈。”
我挣脱了唐的手，默无言地坐在那里。
如果说我们是零距离，真的不为过。我们中间连一道屏障都没有，我闻得到他身上烟草的味道，我听得到他不平稳的呼吸。奇特而微妙的距离，一对孤男寡女，说不太明白，彼此复杂的心境。
正是八月末，我穿着棉麻质地的长袖上衣，长裙，人还是燥热。婆婆担心我睡不了凉炕，所以灶里烧了火，炕很热，我和唐都微微出汗了。
唐见我不开心，急得眼圈红了。见他如此，我心里倒有些过不去，我打破缄默说：“唐，我有一种钻防空洞的感觉。”
唐的眼里流出粼粼绿水似的光波，他欣喜地说：“霞，你想通了？我就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们聊天吧。”
那夜，我们聊了很多。古今中外，包罗万象，任思想的野马纵横驰骋。越聊越兴奋，越聊话题越投机。彼此加深了两人心灵的解读。不知不觉地，我惊魂未定绷紧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唐很会洞察人的心理，他又和我从情感、经历、思想、生活等诸方面有了深层次的交锋，我们对彼此有了一种更新的审视与相知。两人挑灯直聊到第二天凌晨四点，我们才感到口干舌燥，想喝水。
唐说：“我家是井水，很甜，我给你接一杯。”
唐下地为我接井水，这时候，我才感到坐了一夜真是腰酸背痛，当唐捱上炕把杯子递给我，我长舒了一口气说：“天总算亮了，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我端着杯子，唐流霜似的眼睛看着我，那穿越的眼神搅乱了我的一池春水，我的心突突突地跳起来。
唐说：“这井水早上喝太凉，我给你暖一暖。”他喝了一口，把水送进我的口里，唐一口一口一口地喂着我喝水，那一刻，唐把我抱了个满怀。一缕风乍起，水波如皱，兀自荡漾的甜蜜涌上心头。一瞬间，两人炽盛的眼神聚焦胶在了一起！四目相对，两人的心底忽然有了一种以命相许，以命相托的感觉。这感觉不是看得见的卿卿我我，而是看不见的心意相通，水火交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岑寂的静夜，我们都按捺住了彼此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天亮了，我们似乎有了安全感，在彼此的怀抱里放纵寻求爱的温暖，不可名状的欲望膨胀燃烧着我们，我们奉献着彼此的双唇，各倾恩爱，似乎火辣的热吻能宣泄释放我们心中压抑不住的激情……
好久，我轻轻推开了唐说：“清晨的小镇一定很美，你陪我出去转转吧。”
唐嘟着嘴说：“正在心甜意恰之时，摄氏100°降到0°，我严重不适应，让我背你到院子吧。”
我屈意央告：“别，让你妈撞见多不好！”
唐两只大眼睛骨碌碌看着我，那眼神岩浆般烫人，他说：“霞，你知道吗？在妈的心里，你已经是我的新娘！”
我红了脸抢白道：“瞎说！我们只能算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唐悱恻迷离的眼神怔怔看了我半天，他贴着我的耳朵温柔诙谐地说：“战友？不！是新娘！新娘也是娘，早晚你是我孩儿他娘！”
我臊得双手蒙住脸，心慌意乱地说：“你脸皮太厚了！”那一刻，整个人真想躲进云端里去！
唐拉开我的双手说：“霞，别躲我，我背你到院子吧！”
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唐说：“霞，我背你对你来说是一种良好的心里疏导，我要让你慢慢了解，男人没你想象的那么恐惧，好男人是会爱护女人的。”
我挣扎着不让背。
唐执拗地说：“你越动我越吃力，你老实点，我才省气力。”
很奇怪，在唐温暖舒服的背上，我不再担惊受怕，忐忑不安。我有了一种脚踩大地的踏实感，安全感，愉悦感。过去的我是不系之舟，欲爱无岸。我忽然感到眼前的男人就是我的岸，我的港湾……
我的手搂着唐的脖子，我情不自禁用手指肚去轻轻抚摸唐的喉结。我的心在嘲笑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有强大的力量能掌控把持自己的感情，可是我今天有了一种莫名的殷切渴望，一种强烈的想去爱抚眼前男人的冲动，我似乎管不住自己了，汹涌澎湃的感情潮水肆无忌惮地向上奔涌，我知道，我之所以魂不守舍，是因为我的心被眼前的男人俘虏了……
走到院子，我坚持让唐把我放下来。说：“唐，人家看着呢，丢死人了！”
地上有两只小麻雀在胆战心惊怯生生地瞅着我们，唐学着鸟叫召唤着它们，两只小麻雀吓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这两只小家伙，你也怕羞吗？”唐放下我回头望着我说。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唐含情脉脉地把手伸过来，我脸红心跳着伸过手去，我们的十指交缠在一起，两人跨出院子，走进了晨风中……
（唐后来回忆说：相处一个多月了，总是我主动去吻你，你像是一个绝缘体，我心有不甘！那天想刺激你，探寻你的内心世界。没料到，你是一个导电体！燃烧体！你无意中流露的抚摸我喉结的动作，暴露了你压抑自己情感的真实面目。我那天像吃了蜜！步子迈的很小，想这一瞬间的甜蜜长一些，无奈我家的院子太小，进了院子你就吵着让我放下你，那一幕我这辈子都难忘！）
四
当我和唐从小镇街里散步回来，远远看见婆婆站在院门口东张西望。我走上前，婆婆不敢看我的眼睛，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两只手绞在一处，眼帘低垂着对我说：“小霞，等你们半天了，早饭好了。”
那顿早饭，婆婆几乎没吃几口。她不时地为我夹菜，眼睛的余光在我的脸上打量。我知道，她希望我原谅她。
临上火车的时候，婆婆送我和唐走出了老远。我知道，身后的那双眼睛是婆婆不舍的含泪的眸子，我的心里一阵热，我从心里原谅了婆婆。
我的婆婆不是婆婆，是亲娘，她把我当姑娘待。我们婆媳从未红过脸。她总是站在我的立场包容我，体谅我，让唐多疼我。孩子两岁的时候，刚刚会叫奶奶，婆婆就离开了人世。呜呼，该来的来，该走的走，无论你怎样不舍，该走的留不住，该来的终会来。
我和唐相处三个多月就闪电结婚了。也许，婆婆预感自己的日子不多，所以她老人家希望儿子早早有一个家。老人临走的时候，握着我的手说：“小霞，忠兴让你照顾，妈放心！”想到昔日婆婆安详微笑的面容，我不由泪如雨下……妈，媳妇儿没照顾好您的儿子，儿媳不孝啊！
妈，早就想写些文字纪念您老人家，时至今日，才了结儿媳的心愿。
妈，如果有来生，您还做我的婆婆，我还愿意做您的儿媳。
忠兴活着的时候，每年的正月十五我都会准备10多个罐头瓶子，里面装上红烛，为您送灯照亮。忠兴走了，妈放心，以后每年的正月十五，我会继续为您送灯，照亮您天堂的路。
妈，放心！明天我会好好继续！我会带好您的孙女，也会照顾好自己！妈，让我再抱您一会儿，我知道，您喜欢我的拥抱！
妈，您在天堂那边要胃口好些，吃胖点，经常托梦给我！
妈，我们拥别吧……
公安机关备案号：440403020002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