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回忆
姐姐的回忆
姐姐的一生是平凡而伟大的一生。
她小时候就敢于冲破封建传统观念的束缚,坚强的走进了学堂。在上学期间,她勤奋用功,走上工作岗位后她钻研技术,勇于吃苦、一丝不苟。在平日的生活中,她总是精打细算、勤俭节约。在与病魔作斗争的几十年里,她从不畏惧、面对现实、自由快乐。
1950年秋,我上了小学,父亲受封建传统思想的禁锢,百般阻挠,说啥也不叫姐姐上学。解放初我们这里很少有女孩子上学。姐姐作为女孩,敢于冲破封建传统思想的束缚,依然走进了课堂。那时我家还算富裕,可父亲受封建传统思想的束缚,认为女孩不应该上学,所以不给姐姐一分上学钱,姐姐就和我共用一本书,我将父亲给我学习的纸,分给姐姐一半,就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你刻苦认真,曾多次被评为三好学生,以优异的成绩读完了小学。
姐姐脸上有块伤疤,那是她八、九岁时碰在家乡的碌碡上留下来的。我只记得碰上后鲜血直流,脸上、脖子上到处是血,我们兄弟几个都吓哭了,姐姐当时却一声都没哭,母亲只是用旱烟在伤口上压了压,止了血就算完事。
每逢过年时,我们老家有荡秋千的习俗,姐姐总是荡的最高的女孩。女孩子游泳,在当时很少见,姐姐就带头跳进池塘,带领同村的其他女孩学游泳,给她们做了榜样。
离家五、六里外的叩家庄,我们少年时有一条小溪,放学后姐姐领着我,经常用小背篓背上脏衣服,到那小溪里帮助母亲洗衣服。
15岁那年你就入了团(那时入团比现在入党还难)。姐姐也善于交朋友,你经常带着我出了这个朋友家的门,又去找那个朋友。
1956年夏,姐姐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初中(那时能考上初中是不简单的一回事,因为全凤翔县只不过招二三百名初中学生)。
1959年秋,姐姐放下了一岁多的儿子—洲理,走上了工作岗位。在工作中她同男同志干一样重的活。我只记得母亲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你姐姐怀洲萍已有六个月了,还和小伙子一样抬机器、搞安装,爬高上低。
1962年,国家暂时困难,大批下放在职人员。姐姐进厂只有三年,该是下放的第一对象,但由于她勇于吃苦,却被留在了车间。姐姐我又记得你为了打磨好汽车上涂漆的部件,手被磨破了皮,红成了一大片,但你咬紧了牙,硬是干了下去。洲萍小时候无人照看,为了不影响工作,你想了一个别人怎么也想不到,别人怎么也不会用的办法,一根绳子就是照顾孩子的保姆, 绳子的一头栓在窗户的钢筋上,另一头绑在孩子的腰上,再把孩子放在床上,你就去上班了。 姐姐你还是学徒的几年里,一月只有18元的津贴,但你还是挤出6元钱,供我上学。
姐姐你省吃俭用买了一台缝纫机,自己苦钻、勤练,不但学会了缝,而且学会了剪,为孩子们做上了时髦的衣服。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年你带孩子们回老家,洲萍、玲玲各穿一件在当时非常流行时髦的卡曲衫。我问你,每件衣服多少钱,你笑着说是你自己做的,当时我真不感相信,姐姐你没学一天裁缝,手艺却这么高,我为你高兴自豪。从此,除了给四个子女做衣服,你为父母操尽了心,父母的哪件衣裳能离开你的手。
逢年过节,你总你先乘火车,再坐汽车,然后又步行好几里,才能从西安回到老家凤翔田家庄,回家后,又是洗、又是涮,又是缝、又是补,父母大大小小的事,你总要安顿顺当,才放心的离开。
退休后的十几年里,你除了操心一家人的吃穿外,又为哄孙子们而心劳,哄完了博博,有伟奇、伟奇上学了,又有聪聪。我只记得一次,聪聪两、三岁时,你说他会给别人打电话了,你当时已有深深皱纹的脸上笑得那么的开心,那么的甜。
姐姐你一生刚直,个性强,工作拼命干,为父母、兄妹、子孙只知奉献,唯独忘了自己。你三十多岁时的伸缩压高达180—200多,你从不记在心间,照样上班,照样哄养子孙。我只记得军军已长成小伙子了,你还要为他调好饭,大声的在窗前向外吆喝着:“军军!军军!吃饭了。”
姐姐你没有死,你光辉的形象将永远留在我们心间!
安息吧!姐姐!
弟: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