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守夜
中国几千年来有一个习惯,父母死了在坟墓上守7天叫守灵,夫妻或兄弟或亲戚叫守夜。
7月11日那天起,你一个人住在荒山野岭中,你是那样的寂莫和孤独,陪伴你的是黑暗和伤心。没有人和你说话,没人安慰你,没有电视看,没有你喜欢吃的东西,没有麻将打,没有舞跳。陈碧容你才63岁,你是好人,一生做好事,行善。俗话说好人有好报,现实对你太不公平,为什么好人招恶报,老天爷你睁大眼睛看一看,你的公平心放在那里去了?
你生前我向你表态过,你走后绝不让你一个人在荒山中过夜,我会陪伴你几天几夜,到你习惯为止。那天晚上我留在老家吴家坝,彰加吃过午饭后就和黄天俊、吴顺春商量守夜一事,原计划是我和东林、王江三人守三天,带来了野外帐蓬,后来黄天俊同意找两个人同我3个人守三天。所以东林和王江当天各自乘车返回各自的家,下午4点过开始搭帐蓬,四周是用大竹子扎好,中间,有3米的高度,扯好电灯线,上面盖了两层防水布,黄天俊拿来了凉席和被子,吴顺春抬了一间床拿来了枕头和被子,天在不停的下雨,中间由于受重心作用,水越积越多,终于往下滴,棉被都打湿了,而且不是一个地方漏,我们卷好被子回家。吃完夜饭,吴顺春胆小不愿意来,原来计划叫大六儿他也不愿意来。9点过后,雨停了,我和黄天俊来到了你老房子旁开始了守夜,天阴沉沉的,对面不见五指,周围寂寞得可怕,没有狗叫,没有虫鸣,只见长明灯一闪一闪的,烧的香轻微的爆炸声,香灰的落地声都能清楚的听到,我和黄天俊各自睡自己的被子“相对无言”,各自都能听到自己和对方的呼吸声,大家都不愿意打扰对方,尽量不翻身,大家都没有睡意,天在不停的下雨,不时有水滴在我们的绵被上,定时要排出上面的积水,天气又冷,下面又没得垫的,只好合衣而睡,由于天下雨,长明灯积水,灯火熄灭,我们起床倒掉蜡烛中的水,又点上灯,然后插上香,烧一把钱纸,4点过后,雨越下越大,水哗哗的往下流,棉被也无法盖,黄天俊说天快亮了,今天就算了。所以我回到了吴顺春的家,7月12日早上我去你的老房子看,棚子已经塌了,床和床板、凉席如泡在水中一样,我取下塑料布,除去积水,把垮掉的棚子修好,并用竹条固定在四周的桑树上,晚上又和黄天俊一起来守夜,点上长明灯,烧上香,烧完钱纸又回到床上,一切和昨天一样,寂寞的可怕,但今天不同的是飞蛾特别多,一批一批扑灯,有的撞死,有的烫死,都落在我们的头上,蚊虫特别多,不时叮在我们脸上和手上,奇痒难受。我问黄天俊昨天怎么不是这样的,他说:蚊虫也怕雨,搭了棚子两天,给蚊虫提供了栖身地,晚上蚊虫觅食时候,又有灯,所有蚊虫很猖狂,于是我们回到了家拿来了蚊香熏和灭蚊器喷才减少了干扰,和昨天一样,大家都无睡意,又都不想说话,各自思考各自的事,天上仍然下着下雨,但是不漏,晚上两点后,突然大雨下来来,黄天俊说赶快跑,不然路太滑,回家的路回去不了。
7月13日吃过晚饭后,天没有下雨,但阴沉沉的,黄天俊不愿意守了,他说陈碧容不同意我们守,老是下雨赶我们走,无奈,只好点上长明灯,烧上纸回家。
7月14日撤了棚子,收回电灯线,搬回床,每天晚上烧纸,点灯,早晨过来看看你,收拾一下因刮风下雨带来的泥沙和落叶。
奇怪的是别人送你的鲜花,下雨后长得更加茁壮、鲜艳而且发出了新的花蕊,三个花圈经雨淋后,更加美丽和耀眼。
7月16日,我烧了头七后上午买票回到乐山。
9月12日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