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百年诞辰的祭奠活动以外婆闻所未闻的形式在网上进行,纪念的文章在不断的增多,网页的点击率也越来越高。在紧张的工作之余,我也在认真阅读,用心感受。每篇文章情真意切的吐露了自己的心声,都表现出对外婆的怀念和感激之情。每读一篇文章都会让我泪流不已,让我难以释怀,不能入睡。想到外婆对我们三辈人的那些关怀、照顾,值得大家怀念的大小之事写也写不完,我们每个人无不受到她爱的沐浴,我冥思苦想的想用一句话来概括外婆“勤劳、坚强、智慧、善良”的性格特点,突然“大爱无疆,上善若水”这个词一下子跳了出来(“大爱无疆”就是真正的爱是没有地域的界限的;“上善若水”,就是指最善的人就像水一样,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我觉得这是我想到形容外婆性格特点最贴切的一句话了。
想起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们上学的和未上学的几个孙儿在假期里相聚在外婆的家中,特别是我和兰兰,从偏远的县城来到省城,感觉就更好。每到吃饭的时候,每人一小盒饭,而吃的茄子、番茄、小瓜、四季豆等小菜都是出自于她经营的菜地(这里还有三叔的功劳),有时外婆给我们浇上点酱油和猪油拌上自己的饭,一个个吃得舔口舔嘴,全然没注意外婆盒里的饭有多少。有一次,我无意中进了厨房,看见外婆正在淘米,然后把淘好的米分到罐头盒里,只见她从她的盒子里抓出一小撮米分几颗到这个盒子里,分几颗到那个盒子里,当时就感觉到,外婆真好!懂事后想到此事,我才明白是“爱”和“善”使外婆不顾自己的健康,把自己维持生命的口粮匀给可爱的孙儿们。
想起在“文革”期间,那年暑假将结束,妈妈到贵阳来接我们,多年未去普安的外婆,在我和妹妹的要求下和我们到普安小住一段。这本应是我们幸福、美好的一段时光。不料爸爸被造反派们隔离了起来,这突然的变故使我感觉到我们家的天都要塌下来了,是外婆安慰了妈妈和我们几姊妹。她去给爸爸送饭时不让我去,她说:“你是大姑娘(当时我十三岁),让别人指指点点不好。”外婆也不让妈妈去,她怕她的女儿受到“造反派”言语的羞辱。为证明爸爸的腿是不是被打伤,外婆不动声色地叫爸爸起来给她点根烟,看着爸爸走过来没大事她才放了心。然后她对看管的人大声说:“我把送来的面条当着你们吃几口,我没事我的饭就没问题,如果我的人有什么事,我要找你们的。”外婆的话当时就把几个看管爸爸们的“造反派”镇住了,都说这个老太婆真厉害!外婆,你什么都为我们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自己是不是安全。那时,是外婆撑起了我们家的那片天。懂事后才体会到是“爱”和“善”使外婆这样从容,这样聪明,这样勇敢。
外婆就像个消防队员,那里有“火情”她就出现在那里,外婆家是托儿所、是幼儿园,她幼儿园的孩子一茬接着一茬,在这里我们受到博爱、善良的启蒙教育。外婆是发自内心的爱我们,但绝不宠不溺,要求我们讲卫生、懂礼貌;坐立、行走都要有形有相。教我和红英煮饭炒菜,这些生活技能至今都受用。老外婆,您这才是对我们真正的大爱啊!
这些事都已过去了30多年,当年那年幼的我如今也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龄,更能体会到外婆的爱心和善良之心。您一辈子为别人着想,您几十年一个人支撑着张家,邻居们叫了您一辈子的张婆婆,有几个人知道你姓谁名谁呢?外婆,你太艰难了!外婆,您用您无私的爱、沐浴了张家三代人中的每一个人,您对我们恩比天高,情比海深。用“大爱无疆,上善若水”来赞誉你一点不夸张。
外婆,如今我们每家的生活状况都比以前好多了,想孝敬你也没有机会了,我真正的体会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那种让人揪心之痛了。
如今,只有这留着热泪写的只言片语来传递我对你的怀念,愿天堂中的你能够听到我发自肺腑的抒怀。
你的大孙女: 爱 平
2010年9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