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定先生宗旨，传承北大精神——蔡元培先生精彩演讲选摘(四)
发布时间：2011-07-08 09:5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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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双煞
舍己为群
积人而成群。群者，所以谋各人公共之利益也。然使群而危险，非群中之人，出万死
不顾一生之计，以保群，而群将亡。则不得已而有舍己为群之义务焉。
舍己为群之理由有二：一日，己在群中，群亡则己随之而亡。今舍己以救群，群果不
亡，己亦未必亡也;即群不亡，而己先不免于亡，亦较之群亡俱亡者为胜。此有己之见存
者也。一曰，立于群之地位，以观群中之一人，其价值必小于众人所合之群。牺牲其一而
可以济众，何惮不为?一人作如是观，则得舍己为群之一人;人人作如是观，则得舍己为
群之众人。此无己之见存者也。见不同而舍己为群之决心则一。请以事实证之。一日从军
。战争，罪恶也，然或受野蛮人之攻击，而为防御之战，则不得已也。例如比之受攻于德
，比人奋勇而御敌，虽死无悔，谁曰不宜?二曰革命。革命，未有不流血者也。不革命而
奴隶于恶政府，则虽生犹死。故不惮流血而为之。例如法国一七***年之革命，中国数年
来之革命，其事前之鼓吹运动而被拘杀者若干人，临时奋斗而死伤者若干人，是皆基于舍
己为群者也。三曰暗杀’。暗杀者，革命之最简单手段也。歼魁而释从，惩一以儆百，而
流血不过五步。古者如荆轲之刺秦王，近者如苏斐亚之杀俄帝尼科拉司第二，皆其例也。
四日为真理牺牲。
真理者，和平之发见晶也。然或为教会、君党、若贵族之所忌，则非有舍己为群之精
神，不敢公言之。例如苏革拉底创新哲学，下狱而被酰;哥白尼为新天文说，见雠于教皇
;巴枯宁道无政府主义，而被囚被逐，是也。
其他如试演飞机、探险南北极之类，在今日以为敢死之事业，虽或由好奇竞胜者之所
为，而亦有起于利群之动机者，得附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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