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远荣:教学方法上的精密入微
自1950年到南京大学后,曾远荣教过多种课程,如分析中的线性变换、近世代数、实变函数、泛函分析等等。在教学中他能结合中国古代数学成就,启发学生的爱国思想,常告诫学生不要轻视自己。例如,他常常讲我国古代在圆周率、大衍求一术、商高定理方面的成就,并主张用中国名称命名;在讲到高次方程的数值解时,特别介绍林士锷法。对中国数学史他有极大的兴趣。
他向学生推荐苏联著作也很积极。在中译本未出版时他即选用苏联教材作为授课内容。学生们印象很深的是他推荐苏联的两本教材:И.П.纳唐松(HIaтаcoн)的《实变函数论》与Л.A.柳斯捷尔尼克(Люстерник)、C.Л.索伯列夫(Cоболев)合著的《泛函分析概要》。他一方面讲解其中定理,一方面说出其中奥妙,但他在黑板上写的甚为简洁,一旦定理证完,就拍拍手上的粉笔灰连说:“好极了,好极了!”不少学生只顾抄笔记,来不及思考,哪里知道妙在何处呢?像勒贝格(Lebesgue)测度的构造,维塔利(Vitali)覆盖引理及它的用意,证明中选取区间的方法等等,其精微处他都点到了,而且经常在课上给予赞叹性的评论。
他的严密态度还不止在教学方法上,还要求学生学数学时一点不能含糊,对数学上一些含糊的说法要特别注意。例如他说几乎处处连续一词不好,应说不连续点集为零集;要学生注意线性泛函的扩张定理的证明,因为有的书证错了。对于连人名都拼错的地方,如把Lebesgue误写为Lebesque、把Hausdorff误写成Housodoff等,他均予强调指出,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50年代曾远荣在数学系里经常开新课,目的是让学生获得新知识,跟上时代步伐。由于那时中文教材极为缺乏,他便自选自编,一边编写一边讲授,深怕内容不成熟,故声明不许其他人来听课。一次,一位进修教师不问底细,坐下来便听,突然被曾远荣教授发现了,便问他是哪个单位的,使他感到十分紧张。在50年代中期,因学习苏联而推行口试考试,限定每人不得超过30分钟。在一次考实变函数论时,每当一位学生回答不合要求时,他便要他再去考虑,但学生想了些时间还是想不出,他还要学生再去考虑。即使考卷上问题答好了,他也要提出补充问题,似乎定要学生弄清一切有关的问题为止。这样,旁边备考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而离开考场的人寥寥无几。有不少人从早考到晚,连饭也吃不上。在他看来,这是对学数学的一种磨炼,要想成为数学家,这种磨炼功夫是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