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邵春光(邵椰)病逝
民间诗人邵春光(邵揶)于2010年2月27日12时39分在长春病逝
一、伊沙在《文友》“世纪诗典”栏目里编选的邵春光三首诗:
太空笔
真是祸不单行
我把钢笔弄丢的那天 美洲的航天飞机
在升空时也爆炸了
这是整个人类的损失
七名宇航员全部罹难
我的钢笔没有下落我用它完成过七部诗集
美洲的潜艇
在大西洋里打捞飞机的残骸
已经打捞两个月了
若无其事的远东编辑,依旧
不把我的《寻笔启事》登在报上
远东的报纸转载了那么多
各国首脑发往美洲的慰问电
没准其中的一封,是用
我丢失的那支笔写的
那是一支多好的笔呀
太空里不会再有第二支了
编选人语:又是一个久违的诗人。对一位先锋诗人来说,我们久违了他的作品并不说明他已不再写作。在诗人柯平处我见到邵春光自印的多本诗集,也得知他已易名“邵椰”,我还在其诗集的尾巴上读到这样一则声明:谁若转载,我操他妈!那么我在此处的所作所为就是惹人骂我的犯贱吗?作为同道中人,我理解邵椰(爷)的出离愤怒,但显然我做编辑应该在其怒火的喷射之外,是这样吧?
错位
征婚是桩买卖,广告上的话
可听却不可
全信
想试试她
是不是个纯情女孩,我说
见到你不该硬却总能硬起来的
是我的
什么
她假装生气地骂我流氓
我很失望,我让她猜的是我的
心肠
编选人语:“谁若转载,我操他妈”的邵春光在《太空笔》刊出之后寄来了他的一册油印诗集,他写“伊沙检阅”,这表明他对我、对《世纪诗典》是信任的。刚巧此前我去了趟深圳,诗评家徐敬亚随口背出了一首邵式的诗,正是这首《错位》。此诗以拟谜语的方式写成,是否又一种后现代的花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把诗变成了一种能在口头流传的活的东西。
别说话
不写诗四月也是一首诗
只要我们活过默默无雨的早春
只要看不到我的地方
你总能想到我
戴眼镜的女孩子
都开始变得可爱起来
朦朦胧胧的细雨
把镜片后面的眼睛遮得春雨绵绵
我看她们的时候
她们也看我
看我人行道上轻爽的步履
不再拖曳庄严的棉鞋
马上就是夏天了
怎么她们还戴着眼镜
又是你的信
怎么我总是在你的眼镜框里微笑
我的微笑是不带度数的
并且透明
来吧
随便站到哪一棵淅淅沥沥的树下都行
摘下眼镜行人就看不清你了
闭上眼睛天就黑了
别说话,什么也别说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编选人语:优秀的口语诗都有着在不经意间让自己说出的话意味无穷的本领,过去的邵春光还是今天的邵椰都有这样的本领,也都是这样的优秀诗人。
二、老邵其人其诗
君儿(天津)
按年龄算,老邵是朦胧诗之后,第三代稍前的诗人,一个“便衣诗人”,如果也在这个诗歌体系里划分归类的话,如果他同意的话。老邵出生于1955年,亲近第三代诗人,坚持“民族唱法”,在吉林某家有警卫日夜站岗的军属大院里种菜,养牛(场所无从考证),用他自己的观点,他是真正在野的“没有农村户口的”民间诗人。他办民刊《太阳》,以牛养诗,并把白纸黑字背上肩,有时携助手出门,沿途散发,也沿途散发他的“谬论”,他的喻世名言是“真《太阳》非寝灯”,一旦《太阳》粉饰太平,那它就“沦为不代表中国先进文化/发展方向的官刊/一旦《太阳》兼容了/资产阶级休闲时的分泌物/《太阳》就不再是《太阳》/是卖淫的月亮/是娼妇营业时的寝灯”。
老邵说“诗人不应该正襟危坐地谈诗的理论,诗是一种感觉------诗人没必要解释什么。”尊重他的主张,我这里尽量多谈诗人老邵,而尽量少谈老邵的诗。
初见老邵是在天津徐江家,2002年。为迎接老邵和辛欣光临天津,天津几个写诗的一齐出动,最后齐集于徐江家附近的一家饭馆。觥酬交错间,老邵和徐江开始就诗坛之事与作诗主张广泛交流,李伟,任知,苏志坚,我们几个洗耳恭听两个大侠的蜃枪舌剑,快言快语。老邵走路颠簸,用他自己的诗说是“上帝让我/跛着腿走路/让没听说过拜伦的少女/对我不屑一顾”老邵是性情中人,酒能喝,诗能侃,人活得年轻。他说此番还将只身进藏,把祖国的大河山河顺便兜过来。
今年上半年的一日,老邵的诗集寄来。扑面便是老邵的气味。那种口语的,颠覆的、“日老师母亲”的诗歌,对教养纯正的人无疑是一次考验。老邵打击城里人,打击假正经,打击“他妈的艺术”,打击文学院和文联,打击白毛女,打击共产主义好战士雷锋,打击屈原,打击小资的哈喇子,老邵喜欢三下五除二,有一说一,有四说四。老邵喜欢幽默和不虚伪的美,而这两样东西,已经许久许久,被许多居庙堂之高,处江糊之远的乱七八糟假正经,假祟高,假异类,假深沉之迷魂汤灌得走了形,跑了调,失了真,老邵自信他找到了正音,正确的唱法,老邵的诗得自于老邵的一意孤行,自造传统。老邵宣言写诗本来就是自自然然的事,像他因落拓而少刮的纯种的须毛和因施自然粪肥而茁壮生长的自然疏菜之上的纯天然蝴蝶一样。
据老邵的自传履历交待,他做过工人,商人,清贫但是当过祖国合法的纳税人,“阳光灿烂/我在马路边练摊儿/阳光灿烂的日子我不想冬天”好在老邵有个英俊的公子,懂音乐,会唱歌,能赚钱,这样老邵可以继续理直气壮,完成他“家庭作业”之外的挚爱——写分行文字,讥讽他看不顺眼的一切。
看似嬉皮的老邵,有着一颗执着之心。写诗对他并不轻松,因为那是老邵的生命。“一首纯粹的诗在被完成之前/连诗人自己都不知该怎样写/诗是最不科学的科学/诗人可以是唯一没有导师的艺术大师/因为造就诗人最少的地方是文学院”五十年代出生的诗人里,我喜欢阿坚,有人说他痞气,颓废,我看到的是真正放下架子后(不管是大师架子,文人架子,知识分子架子还是其他故作高深的架子)随意自由的诵唱和抒写,他们写的就是自己沦陷、有情的人生,而不丝毫遮掩和伪饰,更从不急急于功名和位次,不隐喻,不象征,不假借,不撒谎,不修辞。老邵的诗中亦时时充斥这样的率真:
“我一直清白在
中国语言的腐朽之外
像个神清气爽的和尚
贫而不贱
当然我不去诵经
先贤们犯过的错误
我不想重复”
在这首名为《末日绝笔》的诗中,老邵继续得意地写:“每逢一月五日/总有背得出我诗的人/来为我灵魂的不朽/做当朝见证”原来老邵也有野心,且野心不小,说白了,哪个操笔杆子尤其等而上之写诗的人不想青史留名,名篇佳话被后人传诵,老邵贵在底气充足,认准的路子虽高低不平亦要执迷不返,“蹲在地头卷一支烟/我在平凡的惬意中/沦为诗篇”。这些源自坚实大地和生活的诗篇会不会过气过时,我不知道,但现在,我闻到的是泥土的气味和一点都不落伍的骨子里的先锋精神。先锋一词说到底,是一种自创新路的精神,并不年轻的老邵说“怀旧是腐烂的开始/我只憧憬/未来的新鲜/,他说“写不动诗的人/把我的著作看成鸡巴/我不否认我又大又硬/我有病/所以我坚挺”。当然,不可能谁坚持什么谁就正确,谁就得了真理一般,我的理论是,至少从诗中要能读出一个活人,一个七情六欲一个血肉贲张一个脆弱坚强无赖得之欲狂失之心伤百感交集的生命。老邵的诗无疑属于这种。“先锋”一词也许已经被用得太多太滥,但把自身美妙的错误坚持到底,且独一无二,谁说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先锋?也许先锋没有高下,因为它开天辟地,绝无仅有。老邵,不知你以为先锋为何物呢?
大师和先锋从来不是自封的,可以追求,但往往时间和后人才拥有真正的发言权。老邵聪明在他深知此点,所以他从不指望用诗能换来什么,“以改善我们无产阶级生活”,“我们的生活不是诗/甚至不是生活”,老邵接着朗朗上口地吟唱他的理想:“当我们赞美过的女孩老去/当指责变成恫吓/我们依旧于灵魂的净土上种植诗歌/像海子一样去死/像少爷一样活着/修炼生命的高贵,我们/别无选择”。忘了交待,当年的邵揶(邵春光),也便是这本《民族唱法》的著者少爷。老邵声言他不关注网事,桂冠,但他关注自己的名字和性别的正确流传。
“一个真正的天才在世上出现时,识别他的标志就是所有的蠢才联合起来向他进攻”,老邵说出这话时,已超出了和他心理亲近的第三代以及第三代之后,而波及的当也是几个当下共鸣的心吧?!至于老邵诗歌的韵律悠扬,至于他的谐谑,调侃,无限趋真的努力,至于他喜欢的人,憎嫌的人,他的宗教观与世俗观,他的嚣张与温柔,僻漏与完美,在此就不一一饶舌了吧。也许,可以再引他的几句诗“谢谢保佑,我的耶和华/生在一月五日的孩子都还活着/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和/卢森堡大公让亲王/和我”老邵的诗读着不费劲,轻松,自然,避重就轻。这也是老邵一道命令,引我再次把他的书从一堆诗集里翻找出来,认认真真笑读一遍,提笔写下此评此论的原因。
我不敢预言老邵的进一步发展,对老邵本人亦只是一知半解。绕了一个圈,说了半天,其实仍没脱老邵反对的就诗论诗的窠臼。诗人何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铺排文字,鄙弃俗务,全心投入,岁岁年年,没人喝彩,没人传唱,这小范围流通之物,只等猴年马月,成为文明长河里的金属,在天上舞蹈,命令所有人唱歌。
三、
中国民间诗人邵揶【邵春光】于2010年2月27日12时39分在长春人民医院病逝!!!
长春诗友周然:
挽联两副,全部由邵揶诗歌作品的题目连缀而成无连接字、词。
【邵春光】已逝矣,由衷轸念于感叹,一个因为诗的人永远不在有,一个因为人的诗永远不在有,渐渐地,一个时代逝去,既是曾经的存在…也是曾经的虚无。
之一
上联:好射之徒大话西游面对大海别无选择错位光荣与梦想
下联:从门到窗家庭作业玫瑰赠言末日绝笔幸福葬礼进行曲
之二:
邵揶和他的名字一月五日致上帝鸦雀无声加农炮
红白事无非生是一个二和三个零诗书传家太空笔
重读人民诗人邵揶
东北李磊
还有一位我所了解的民间诗人不能不提,这位土生土长的民间诗人,其民间的气质非常浓重和特殊,他从小因病不幸落得的小儿麻痹症,使他成为永远也无法直立行走的跛足诗人,但是,此君跛鳖千里而雄心不减,最后在民间诗歌道路上老有所成。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世道不公,此君虽然具备卓别林和流浪汉的幽默气质,但是,就连民间诗歌也有恶人挡道的今天,仿佛只有在他死后,才能得到社会的认可。愿上帝保佑这位浪漫类型的民间诗人,希望他那琅琅上口的日常诗歌,能够促进中国诗歌历史的发展。
此君,实名春光,本家姓邵。笔名是揶,(爷字的同音),他的诗歌历史,二十年还绰绰有余。其丰富的诗歌作品,散见于国内外各种民间诗刊和各类官方刊物,在诗歌口语化的探索道路上,少揶一直走在最前面。他早期的诗歌作品,有代表性的是,《加农炮》、《退学申请》、《人性的证明》、《接着是秋天》、《太空笔》等等,由于篇幅所限,这里无法一一赘述,但是,较之于已经大名鼎鼎的民间诗人胡宽,较之鲜为人知的民间诗人曹野丰,较之那些一直默默无闻的民间诗人,少揶还算是幸运得多。
但是,在伪民间分子和伪知识分子双方的伪诗歌统治下的今天,民间诗歌的代表人物,将近50岁的民间诗歌老人邵揶,已经被他们逼得扛起锄头种自留地去了,这倒也好,与世无争并且自食其力,他那朴素的民间思想与他那质朴的民间话语,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将是民间诗歌历史一笔宝贵的财产:
“接着是秋天,也不知道
撒哈拉沙漠以南的村落里
我黑皮肤的姐妹们
收获到了什么没有
……
接着是秋天
接着我想
如果世界上的人都能
为人流一滴眼泪
那块被太阳烤裂的大陆上
会重新长满棉花、可可、丁香和棕油
那些黑平凡的姐妹们
会在田野和种植园里收获他们的汗水
还有她们身边的男人和孩子”
提起邵揶其实很有意思,快五十岁的人了,一点也不见老,经常跛着脚耍年轻,他的自信竟然能够改变他的残疾!简直不可思议。邵揶是中国民间诗人中,非常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破旧立新,在四月五日清明节,给死人扫墓的那天他结了婚,他的婚礼,在他所在的工厂车间举行。当时,婚礼打破了传统的方式,由文学青年主持,由邵揶朗诵诗歌。此举当时轰动一时,在民间广为流传。
说起当年,少揶的另一个传奇的故事,就是因为他的爱情诗歌,总是能够招来五湖四海,肯为他神魂颠倒的文学妇女,每一次,邵揶都会爱得死去又活来,每一次,邵揶都能创作大量的诗歌,为此,他的爱情诗歌充满了《人性的证明》。毋庸质疑,在中国现代诗歌历史的进程当中,邵揶具有一定的位置和声望。作为一位风流倜傥的民间诗人,邵揶确实是没有白活一回。
“《加农炮》
邵春光
头饰和面纱在墙角哭泣着,女人的美
正从宽大的衣裙中解放出来
荡过庭院的荒草,涌出油漆剥落的门
在日光和灯光下显现充满了所有有男人的地方
哦!我们的加农炮、你们的加农炮、我的加农炮
联邦调查局没日没夜地调查了七天七夜
鸭嘴兽掌握了BASIC的全部程序
定音鼓象跛腿的拜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乐队
指挥的银棒走向永远,把
加农炮敲击乐团的《拥抱我》丢在身后也不回头
晚会又在太阳消逝的时候开始
晚会总是在晚上举行
瘦削的掮客和发不了财的面包师总是睡的很晚
懒散的城里人又把早餐的时间推迟了半点钟
女人的魅力变得愈来愈不可抗拒
生着喉结的人常常为此产生轻度的意识模糊,说
冬天暖洋洋的口红就是音乐柔软的下腹不是下腹
是温馨的三角平原
从未见过海的少年染上了 ** 的恶习
有了第一次踏上船的感觉却没有带网
虔诚的弥撒永不涉及巴鲁菲尔的五色花
哦!他们的可卡因、你的苯甲胺、他的大麻
被敬仰的柏拉图居然是同性恋的元凶而丰碑不作
镌刻,收藏家把买到的床罩锁进保险柜的底层
环境保护法保护了巴比伦空中花园和喀斯特地貌
海豚还是划不进灵长类,人的智商被再次拍卖
山顶洞人的后裔必须计划生育免得和马铃薯和金
龟子和池塘里的漂浮物平分氧原子
旱季的森林再次起火,废弃的铜矿里注满了水
石油的储量已经不多了
女人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象男性以外的人不象神
日理万机的耶和华十二个月中有多少个安息日
只有基督知道
他领受天粮分给众弟兄姐妹们享用,使大家不但
能够吃奶还能长大成人而吃干粮
于是我相信圣灵我信圣而公之教会我信圣徒相通
我信罪得赦免我信身体复活我信永生
阿门!加加林的仿效者,哈雷慧星就要临近地球
二氧化硫、氮氧化物、苯、锌、砷充满了大气
李白嗜酒成性精子均被乙醇瓦解终无子嗣
可恶的南非医院不许尼格罗人产下混血婴孩
白人多快活,所有的下午都是礼拜六
都是圣诞节前买卖兴隆的玩具商场和食品店铺
印地安人从来不想收复自己的家园
诗歌成了表现羞耻的器官并不可悲
赵振开拒绝做神经病检查获得豁免权却作做为疯子
死去,厄瓜多尔成了长寿之乡与此无关
艺术的革新不过是前进一步后退两步,总是
以某种方式回到人们所遗忘的事实中去
血液中的磷腺苷酶的减少会使卡路里在皮下贮藏
女演员一次成功的快感等于括约肌收缩七到十次
金属刺进肉体,莫非氏滴管连着血管
白血病患者照常死去白色的护士永不悲恸
一个真正的天才在世上出现时,识别他的标志
就是所有的蠢材联合起来象他进攻
讨厌的色盲症使跨国公司经理对彩电失去兴趣
真正的时髦是染上流行的爱滋病然后火化装上了
骨灰的骨灰盒
诗说的粗俗些就是教人以高尚的行为对待女人
少爷之美少奶奶之美小少爷之华贵在于长袍马褂
太阳照耀向日葵的同时也照耀晾在竹竿上的尿片
一大群红蜻蜓在迪斯尼乐园奇形怪状的建筑物上
忽升忽降最终垂下翅膀
幻灯打出一片柿红,谱纸上的音符开始游离
三三两两的蝌蚪游进了《迷人的黄昏》
见鬼,上世纪的华尔兹
黑暗中有人用烟头在银幕上打了个叉
听,我们的加农炮一百一十分贝的噪声烘烤着
翻天覆地的霹雳舞
绿色绿色,白了头的毛笔插进绿色的墨水瓶
绿色是冷调子的乌龟永无热情
大剂量的学生蓝一股一股地从学生宿舍的窗口排
出形成粉尘的海
救生圈挂在驱逐舰的左舷上红白相间
削减军备削光了总统的毛发全然不顾
《嚎叫及其他》发行了一百万册仍需再版
魔术师若无其事把前胸爆满的少女变得无影无踪
依旧若无其事
婊子养的又怎样,私生子不承袭遗嘱上的罪过
选自民刊《太阳》(第三期)一九八五年”
诗人的肉体可以灭亡。诗人的生命可以消失,但是,诗人的精神却永垂不朽。金钱至上和权力腐败,已经成为市场经济的主要症候。当婊子立牌坊的现象,笑贫不笑娼的风气,屡见不鲜,诗人也毫不列外,并且一度成为这个媚俗时代的笑料,此种现象,有其他人为的因素,也有诗人自己的原因,总之,中国诗歌青黄不接的现象,中国诗人频临灭绝的情况,已经是中国文化思想界无法否认的事实。
提起邵揶,必然要提起《太阳》。因为《太阳》是老邵在1985年负责策划编辑,并且与其他民间诗人共同创办的民间诗刊,总共编印了十期。在民间诗人中影响深远,特别是《太阳》的第九期,其中20余名民间诗人发表的诗歌。已经被不同版本的“2001年中国诗歌年选”选用。邵揶编辑的《太阳》第十期已经完成了,《太阳》第十一期他们正在组织和编辑当中,但愿,邵揶策划编辑主持的民间诗歌刊物《太阳》,一路顺风。
邵揶的诗歌题材总是取自于民间的生活,充满了民间朴素的思想和民间的真情实感,语言平实质朴,口语自然流畅:
“……/ 鉴于我不忍心用***血汗钱/在自习课上愤世嫉俗/到头来还得入乡随俗/去做守株待兔的编辑,做照本宣科的教师,做唯唯诺诺的秘书/鉴于以上原因我决定放弃深造/愿为本校中文系节约一张毕业证(邵揶:《退学申请》)”
重读了邵揶创作于八十年代的诗歌代表作品《退学申请》,使得我不得不想起韩寒这个后生可畏的民间名字,这个敢于用退学申请来直面现实人生的民间作家,当时只有17岁的韩寒,用他的实际行动,响应了他的文学前辈,民间诗人邵揶,《退学申请》的号召。
东北李磊2002年11月于吉林长春


公安机关备案号:440403020002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