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平伯夫人许宝驯,是俞平伯生母许之仙的侄女,幼小随任高丽国仁川领事的父亲前往高丽国。回国后,居苏州,许宝驯时常到俞家与俞平伯姐弟玩耍,与俞平伯姐姐一起学琴,俞平伯与许宝驯可谓青梅竹马。二人于1917年在北京结婚,俞平伯时年十八,许宝驯长他四岁。出身名门的许宝驯琴棋书画中除了棋外都非常精通,而且擅长昆曲。俞平伯对昆曲的爱好也因他夫人而起,一生爱好昆曲,就是在被迫害的年代里他也不时地哼唱,直到其夫人亡故,俞平伯再也没有唱过昆曲了,从中也可见伉俪情深。
1920—1924年之间,俞平伯偕夫人许宝驯同舅父(也是岳父)许引之(字汲侯)全家,共住位于孤山的俞楼——其曾祖俞樾(曲园)当年在杭州讲学的“诂经精舍”。那时正值雷峰塔倒塌,岳父汲侯是个饱学之士,素有考据之癖,俞平伯与岳父天天去雷峰塔及购买藏品的地方收罗塔砖经传,然后把他们整理归类,制作拓片,修补朽损的经卷。俞平伯的性情、志趣、爱好与岳父及为相投,他两忙得不亦乐乎。
在这期间俞平伯两次出国未果,我想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其温馨的家庭以及中国传统文化如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他,让他无法舍弃。就如我们生活在地球上的人,要冲破地球引力的飞入太空,那得花多少大的力量。
许宝驯作为一名旧式女子,缠足,很少抛头露面,平时又客人到家里来,也是在帘子后面。1969年,当七十高龄的俞平伯随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文学研究所下放到河南干校,她依然申请报告要与丈夫一起随行,亲自去照顾丈夫的饮食起居,在河南干校农家小住的日子,夫妇俩“负戴相依晨夕新,双鱼涸辙自温存。烧柴汲水寻常事,都付秋窗共讨论”。后来在周总理的亲自关怀下他们才得以返京。
许宝驯与俞平伯共同经历了欢乐,也渡过了许多艰辛,二人共患难,同生死,始终不离不弃,荣辱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