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父徐谋生天堂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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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小鸣 ]创建于2012年11月16日

提前三年写的回忆录(3)——徐谋生

发布时间:2013-04-27 10:39:11      发布人: 小鸣
四十岁,拘留所的红烧肉
一九六九年七月十一,是我四十岁生日。这个生日过得更不一般。
一九五七年我被划为右派分子。一九五九年九月三十日扬中报登着一条新闻:“经县委研究决定,在国庆节前摘掉柏耀先(原县中校长)、徐谋生(原三茅小学校长)、李金贵(原宣传部理论教员)等一批右派分子的帽子,今后对他们不再当做资产阶级右派分子看待。”
一九六〇年春把我派到普济小学做老师,一九六二年,我母亲的了癌症,卧床不起无人服侍,需要把妻子从联合调回三茅,联合不放,一定要我到联合去接替她的毕业班工作。
我先在新联小学工作,后来调到西大圩小学。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新胜大队支书冯春林的儿子冯金龙造反,扬言要捅死右派分子徐谋生。校长蔡绍山在集会上不指名地批评了个别学生没有掌握住大方向。冯春林知道后,气急败坏,下午就指使人在学校搭台挑拨群众对我进行批斗。我在西大圩小学呆不下去了,公社把我调到民信小学。
那是一方面认真学“毛选”,争当积极分子,一方面向毛主席写信,申述我不是右派分子,党委没有给我定案,并给当时的组织部长吴元祥(已调至盱眙县),并寄去反右后一年多的党费收据,以资证明。
一九六八年四月二十四日,联合公社造反司令部小教战斗队以一号通令宣布拘留批斗我,关进设在红灯大队林家埭拘留所。批斗了几天后,白天到红灯四队交社员监督劳动,晚上仍被关进拘留所,以便监督批斗。双抢季节,由张大隽押送,戴着白袖章去红光七队劳动,并在三八公路旁生产队仓库的墙上写上“打倒右派翻案分子徐谋生”。
一九六九年,中心校要编印乡土教材,由我和左成德、章鎏、朱少芳、陈敬文、丁龙章等几个审查不出什么新问题的“死牛鬼蛇神”负责,还宣布我当组长,可上街(校门外)买蜡纸、白报纸、墨油、火油等物品,还要及时向造反派汇报我们几个的思想动态。章鎏撞墙自杀,是我及时汇报救了他一条命,造反派表面上训了我们一顿,但后来批斗就少了一点。
一九六九年七月十一,是我四十岁的生日,几个“牛鬼蛇神”说造反派不把我们当人,我们自己“庆祝”。
说干就干,大家一起动手,,我利用可以自由进出校门的机会,在公信桥肉铺买了四五斤猪肉,用废纸卷起来,从校门口混进来,陈敬文利用替工友顾荣成挑水、洗锅碗的机会,从厨房里“偷来”生姜、葱和酱油等调味品,章鎏、朱少芳、丁龙章负责做火油炉:用几只小墨水瓶做了五只火油灯,在我的棉被胎上扯下许多棉纱,搓成很粗的棉纱条,做油灯芯,在铁皮墨水瓶盖中间捣一个空洞,穿上棉纱条,瓶里注满火油,一点效果蛮好。正好拘留所墙角有一只烤火缸,里面放六只火油灯。没有锅,就用我的搪瓷洗脸盆放在烤火缸上,四周用瓦片垫起来。大火烧、文火焖,大约个把小时,肉香味出来了,叫我先尝了一口,稀乎透烂。趁他们下班之前,我们几个人一人一口,饱啖了一顿。
我们拘留所隔壁是女教师宿舍,里面住的是张秋新和姚秋云。她们下班回来,门一开,见满屋乌烟瘴气(原来拘留所与他们宿舍隔墙山尖上是相通的,我们这边没有窗户,仅有一扇门,整天关着。我们用火油灯烧肉,油灯烟都从山尖上跑过去了)。她们发现情况异常,立即向造反司令部报告,司令部来人调查,我们异口同声的说:是擦洗油印机烧废纸的。我们就这样混过去了。
过得欢畅的五十岁
       一九七七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邓小平同志复出,国家拨乱反正,我的右派应予改正。但上面放,下面望,当中有个闩门杆,不能及时予以解决。直到七九年三月十三日中共扬中县委才发《关于徐谋生同志的改正决定》:“徐谋生同志在一九五七年反右运动中被划为右派分子,现经复查,决定予以改正,回复原工资小教行政四级,从一九七八年十月份起发给。”
        一九七九年八月十一日,文教局行文,任命我为联合中心校教导主任。(之前虽然我已经干教导主任工作,但那是学校安排的,上级没有正式任命。)
        这几年国家拨乱反正,我家多喜临门。七七年小四子考取大学,录取通知书寄到联合中心校,暑期留校教师王天林送来,老大高兴地欢呼:“阿妹上大学了!”我买了好多水果糖,逢人便发,还托王天林老师带了不少到联合中心校去分发。一九七八年,小六子考取南京大学数学系,小五子考取镇江师专化学系,真是双喜临门,小二子又考取电大,我们全家乐开了花。
一九七九年九月初,我五十寿辰,格外高兴,晚上阖家聚在院子里杏树底下,亲友痛饮茅台酒,畅谈大变化。
五十岁生日虽未大摆庆寿宴,但也过得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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