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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史学状况

发布时间:2011-04-02 10:37:43      发布人: 光辉岁月

台湾的史学状况

安娜史派的重中之重是社会科学,但诚如唐德刚在《胡适杂忆》中所说,胡老师的社会科学一直停留在赫胥黎(ThomasHuxley)的层次,对于安娜所致力之经济社会史的知识是“一团漆黑”,傅斯年的社会科学知识谅与乃师在伯仲之间。史学家兼台大文学院院长沈刚伯先生曾于1958年“中央研究院史语所”成立四十周年纪念会上作了以《史学与世变》的演讲,明确质疑所谓“史料学派”,说是史料无法求全,也不尽可靠,所以“史学很难成为纯粹的科学”,清楚地否定了傅斯年所倡导的史学即史料学,此一演讲稿后来发表在史语所集刊第四十本上。但沈氏“否定”傅氏之余,并无创见。沈先生也不懂社会科学,就在他这篇演讲稿里,说是经济学、社会学和心理学的“科学基础还没确立”,“所以我们现在还没法子使人类的历史也同自然界的历史一样,成为一门完全信而有征的科学”,实在有点不知所云。事实上沈先生一直是史学界一位重要的领导人,在蒋政权下,他所受的压力很大,威权体制要他带头学以致用,在蒋介石领导下为“反共抗俄”大业尽一份心力,沈先生的演讲未尝不是对压力的表态,那一期史语所集刊封面印有“恭祝总统蒋公八秩晋二华诞”字样,恐非巧合。然则,当年台湾的史学领导人学识既有不足,又遭遇到外在的政治压力,安能像安娜之自由飞翔,形成现代史学的一大门派?

直到1960、1970年代,留美学习历史的若干学者回到台湾,介绍了一些当时正在西方兴起的社会史研究,以及社会科学方面的若干知识;然而由于社会科学的根底浅、底子薄,当年在台大教社会学的陈绍馨还在讲“七宝之身,五漏之体”云云。留学生的译介既不系统,也不够深入,据王晴佳在《台湾史学五十年》中所说,真正能运用新的社会科学方法研究历史的,并不太多。若所云不虚,则王氏又如何落实社会科学史学之兴起?

在华人之中,利用社会科学治史最有成就的是何炳棣教授,无论有关近世中国历史人口、明清社会流动,或农业以及文明的起源诸议题,不仅规模大,而且分量重,只是何教授的专书与论文大都用英文发表,近年才有一些翻译本出现,对整个华语史学界未见应有之大,华语史学界也未见可以匹敌之作。今日可见的社会科学史学华文专书或论文,皮毛多于实质,数字图表虽然整齐,往往议题失焦,流于无谓,而文字枯燥乏味更属寻常。

台湾是否也有学派?时而听闻有所谓“南港学派”之说,南港一地原属台北之乡野,然自上世纪五十年代起汇聚了不少历史学者,勤于研读自大陆播迁来的大批史料,并勤加整理编篡成书,可说是承继史料学派之余绪;并忠于记事,条列整齐,实承大事编年之传统。就此而言,倒是名符其实的“年鉴学派”,只是南港学派之名不出岛外,不列国际学术之林,即在岛内似乎也未被重视,而年青一代的南港史家也未必以史料自重,亦不以继承传统为念,大多追随西潮,无论选题和书写方法都与前辈迥异,也不尽为前辈认同,整个史学发展之方向,似乎尚无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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