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姚萍与恶性黑色素瘤的故事,天堂走好
我叫汤姚萍,普通家庭的独生子女。1985年生,在这么一个三十而立的年纪,正是上有老下有小,是家中顶梁柱的阶段,我却患上了癌王:恶性黑色素瘤。
父亲十多年前已经故去,母亲花白了头发,女儿还懵懵懂懂,今年9月就能上幼儿园了。明知自己拖累了家人,尽管一直有是不是放弃才比较好的念头,但看着家里人的眼睛,听着孩子一声声的喊妈妈,又好想活下去……想陪孩子长大,想伴母亲到老,想与先生白头。
在2016年1月,原本还在对新的一年有憧憬有展望的我,确诊患上“恶性黑色素瘤”。
2016年1月20日,全身麻罪下行皮肤肿瘤扩切术及前哨淋巴活检术。
2016年2月至7月,干扰素治疗,一周7天需要打针6天。不说发热掉头发等副作用,单针眼都戳得密密麻麻,肌肉也被打得僵硬,有时候护士一针戳下去,针头都歪了。
在克服了起初的高热等反应之后,我想努力生活,想能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4月底回到了工作岗位上,每天下班后再去医院打针。
我以为命运会善待努力的人,可没想到病情在不断发展恶化。
2016年7月,确认淋巴转移,7月19入院,21日全身麻罪下行左腋淋巴清扫术。
淋巴转移检查时食道占位,清扫术后等不及身体恢复,两周时间迅速拔管拆钉,积极检查。食管中段有个很大的肿瘤,医生们纷纷表示情况少见。活检为低分化癌,结合病史符合恶黑可能。
专家明确告诉我手术对于延续生命意义不大,并且这不是单单的食管癌,是恶黑这种特殊的存在,这么痛苦的手术过后谁都不知道会如何。但念于实在年轻,表示如果我自己要求手术,可以给我做。
我不想放弃,于2016年8月19入院,23日手术,全身麻罪下行胸腹两切口食管根治术+空肠造瘘术。确诊食管恶黑,可医院床位紧张,术后一周带着些许并发症带着管子,腾床位出院。
这一次手术影响了肺,切了食管动了胃,术后无法进食,靠营养液进肠子。原本接近120斤的我,一下子瘦到了80多斤。加上以前的手术伤口,身上看着有些体无完肤,家人给我擦身时都默默低着头,不想让我看见眼里的泪。
2016年10月,基因检测确认基因突变。专家们纷纷表示,我是个双原发的可能,身上同时存在皮肤原发和黏膜原发。病情更复杂了。
2016年11月12月,奔波上海北京,北京肿瘤医院是国内恶黑权威,上海异地就医无法医保。
2016年12月底,开始化疗,28天一个周期。并且再一次肯定病情的复杂,双原发,一个野生型,一个基因突变。
熬了4期化疗,时间就到了2017年5月了,这个病太凶猛,不指望康复,但至少盼望能够病情稳定,没想又是晴天霹雳,复查结果多处转移。
多次的手术与治疗已经用去了很多钱,现实的亲戚朋友虽然一直在帮也顶不住这一次次的变化,母亲担心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我心里有多痛,她不见得痛的比我少。孩子常常对我说,妈妈就快好了妈妈就要不痛了。先生一直给我加油,叫我不能放弃要我活下去。现在的我们,忙着筹集医药费。现在的我们,忙着多处奔波就医。现在的我们,紧紧抱在一起,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可是,恶黑的治疗太难太难了。虽然国内一直在跟着国际步伐,但很多药还在临床,国外上市的有效药物,都要自己想办法去港澳及国外购买。比如一些靶向药,比如pd1。别说出国治病了,单这些药物每一种都是有着高昂的费用,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是摘星星那样难啊……
女儿现在和我出门,不再缠着要我抱了,而是拉着我的手自己走在我轮椅的边上,说要搀好我。路人纷纷投来各种奇怪的眼光,可是我很骄傲。看吧,看吧,这是我的小宝贝啊!
想陪孩子一起奔跑跳跃,还没和她一起做很多事情。还没引导她真善美,还没好好赡养母亲,还没和爱人携手走更远。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其实我心里很怕。
才一年多的时间,经历着一次又一次的天翻地覆。在此谢谢多家医院的医生护士,医者仁心。谢谢素不相识却又挂心着我的网友,好人平安。谢谢伸出援手的大家,真心感恩。
请大家帮帮我吧,我有些支撑不下去了,真的很怕。
可能对大家的帮助无以为报了,愿来世化作一阵风,这样就能吹过你的身旁,相当于抱了抱你,让我见见你的模样。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