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走来洒满了爱——追记许文生同志系列报道之五
“来了四次,每次他都给我们一家带来米、面、油和最新鲜的蔬菜。他那双有力的手给我的,不只是力量,更是温暖和希望……”
当儿子赵德功神色凝重地将许文生病重的消息带给赵全威的时候,69岁的老人咋也不相信这是真的。老人说:“这个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人,来到东河一年就让我这个曾经为村子服务了18年的‘退休’村干部‘鸟枪换炮’,不仅自己拿到了500元的养老补助,现任村委会主任的儿子也因为被评为优秀干部开始享受每个月3000多元的事业编制工资待遇。”成双的好事,让老人为自己18年的辛勤付出感到骄傲,他感慨地说:“我对儿子说,你跟着这样的好书记干,累死也值得……”
许文生病重的日子,老人虽然没有去医院,但每一点许文生的消息他都让儿子去打听。今天许文生好了许多,老人高兴;明天许文生病情严重,老人难过。在东河,在固阳,这样惦念许书记的人还有很多,他们说:“这是个好人,值得惦念!”
“来了四次,每次他都给我们一家带来米、面、油和最新鲜的蔬菜。他那双有力的手给我的,不只是力量,更是温暖和希望……”
眼泪在眼眶中转了又转,还是从老人和儿子的眼中淌了下来。72岁的郭温在许书记去世后的这些天里,不愿提、不敢提许文生这三个字。他说,提了就想哭,一家人一天都不痛快呀!
在北梁黄土渠生活了几十年的郭温是远近闻名的困难户,两个儿子身体都不好,大儿媳妇还得了重病,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到了许文生的耳朵中,到东河区工作后,他先后多次来到郭温家。在这个居住了7口人的80平方米的小院中,许文生每次来都给老人带来米、面、油,在最冷的冬天里,许文生又带来了新鲜的蔬菜。
“这个每天要操多少心的人的心有多细致呀!就连冬天我家不舍得买新鲜蔬菜的事他都惦记呀……他来了四次,每次都给我们带来大惊喜,现在我们就要搬新居了,可是他却再也看不到了……”身材高高大大的郭温的大儿子谈到许书记时,抑制了许久的眼泪突然决堤而下。他哽咽地说:“许书记的恩情无以回报,就让我为他鞠一躬吧!”
许文生离开固阳的时候,很多人前来送行。许多曾经受到他帮助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离别的泪水。他们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永别……
2007年前的固阳,一个叫做二社村的地方非常有名。这里出名的原因有二:一是穷,二是光棍多。2007年冬,许书记到固阳上任的第二天,调研的第一站就来到了这里。了解到190户中25岁到40岁之间的光棍有45个,看到大片的房屋都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建成的土坯房时,许书记内心五味杂陈。
那一天,站在人群中的村民武喜云,远远地瞭着这个“大干部”,颇有些不以为然。然而不到一年的时间,武喜云却像做梦一样,他们一家从20多平方米的土窑中搬到了400平方米的大院子中,养羊、喂鸡,忙活得心里美滋滋。站在那个院中,武喜云最盼的人是那个他不知道名字的“大干部”,他听村委会主任说,这一切都是“大干部”“张罗”的,他想让“大干部”到他家,坐在热炕头上,给他杀鸡炖羊,告诉他,他们的生活变样了。
与武喜云一样,藏在心里感谢“大干部”的人在二社村还有很多,30多个光棍有了老婆,不再靠天吃饭的他们不仅养殖种地,还在家门口打工,生活好似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的。然而,正当他们准备停当,一定要让“大干部”来家吃口饭的时候,却得知他又接受重任要离开。村民们赶到“大干部”离开的路口,大喊:“你辛苦了,常回家呀!”
那个深夜,那样的一条只有两个字的短信,我们无法想象,那是在他与疾病抗争到精疲力竭的凌晨3点,用怎样的气力写成的……
“辛苦!”3月7日20点45分,看到许书记短信回复的这样两个字时,在北京开会的同志们眼前浮现的是许书记永远笑呵呵的模样。从几内亚回来的几天里,他们根本不知道在许书记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许书记最惦念他们此行的工作,即使再忙,也要给许书记发一条报平安的短信。
收到许书记的短信回复,工作组的同志们并不觉得奇怪。与许书记工作的18个月里,大家知道,在他魁梧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他惦念每一个在他身边工作的人,更惦念出门在外为了东河区未来努力的同志们。但他们不知道,此时,这个铁铮铮的硬汉正在与死神作着殊死的较量。
从2月28日回包到他昏迷前的那些天里,许书记就好似陀螺一般,工作从早到晚排得满满当当。4日开始发烧,5日头疼加剧,6日“暖风打到最大他仍然冷得发抖”,7日住院……直到昏迷前他都没有惦记一下自己,硬是在头痛、寒战、高烧不断的夹击下极力完成了手头的工作,把去北京看病的时间一拖再拖,直到生命垂危。
8日,中心医院的急救室里,他的呓语医生们听得清清楚楚,没有一句对自己病痛的呻吟,只有对身边同志的叮咛和对迫在眉睫的工作的嘱托。
“爱工作、爱同志,胜过了爱自己。”许文生用生命践行的这句话,永远镌刻在了他身边每个人的心里。
打工漂泊虽然苦,女儿没有埋怨过父亲;放弃事业,操持家务,妻子没有唠叨过丈夫。这对母女知道,许文生内心装着她们,更装着百姓……
从几内亚回来,孝子许文生不顾旅途劳顿看望了老母亲5分钟。这5分钟里,能做什么?坐在妈妈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他平安回来了;给老母亲倒杯水,静静地听她唠叨几句;梳梳妈妈花白的头发,细细感受几十年不曾改变的温情……就这5分钟,对于许书记和年迈的母亲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呀!许书记知道,做妈妈的儿子,妈妈不为他荣华,只希望他永远安康呀!
许文生女儿大学毕业后,一个人在北京打工,一直没有固定工作,收入不高的她压力很大,其实许文生完全有能力为女儿在包头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但他却始终没有。二十多年了,亲人们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刻是许文生工作不忙时一大家子的聚会;最让人难舍的是许文生在固阳工作时,每天晚上散步回来,必打的三个电话:一个打给老人,问问身体是否安康;一个打给女儿,问问在外过得好不好;一个打给妻子,问问家里是否一切都好。
虽然,做儿子,他心里有父母;做丈夫,他心里有妻子;做父亲,他心里有女儿,但亲人们都明白,这一生,许文生可能亏欠最多的是他们,但许文生身边至亲的人却说,与他在一起的那一刻,他们就选择了站在那些更需要帮助的人的背后,永远做他最坚强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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