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廷干——学贯中西的民初儒将
蔡廷干(1861—1935),字耀堂,香山县上恭都上栅村人(今属珠海市香洲区金鼎镇外沙村)。他幼年曾寄居在唐家村,并在此接受过几年的私塾教育。
1873年,蔡廷干在预备学校毕业后,被选派为第二批留美幼童。初与唐国安、唐元湛同被分派到康纳狄格州哈特福德语文学校学习,不久进入新不列颠中学读书。在高等学校将届毕业之前,被分配到麻省罗沃尔机械厂学习。从1873年到1891年,在长达八年的留美生活中,和多数的留美幼童一样,在西式教育的影响下,他对中国固有的封建礼教观念有所淡薄,成为几名率先剪掉辫子的学生之一。
1881年清廷下令撤回全部留美学童。蔡廷干奉调回国后,分配到大沽水雷学堂学习。1884年,蔡氏在北洋舰队实习毕业后,被派往福建水师当一名士官,1885年参加了中法之战,1888年以“守备衔尽先补用”调往北洋水师服役。1889年以“都司衔补用守备”升署北洋海军鱼雷左一营都司、委带左队一号鱼雷艇;1892年升署三年期满改为实授,后调任“福龙”号鱼雷艇管带(武职正四品),并赏绘花翎顶戴。
1894年9月17日,黄海海战打响,鱼雷左一营都司蔡廷干,立即率领“福龙”号及本部鱼雷艇队尾随“平远”、“广丙”两舰奔赴大东沟海域参战。面对强大的日本舰队,蔡廷干毫不畏惧,指挥“福龙”号向日方主力舰“西京丸”发射鱼雷。面对敌舰猛烈炮火,蔡廷干昂然挺立在指挥台上全速向“西京丸”逼近。发射出一枚鱼雷。鱼雷从敌舰底穿过,“西京丸”舰逃过一劫。鱼雷用完,“福龙”号退出战斗,返航时救起不少坠海漂浮的海军战士。
1894年黄海海战之后,日本海军取得了制海权。1895年初,日军从海陆两路夹攻威海卫北洋水师基地。蔡廷干在海战中受伤被俘,被押送至日本大阪囚禁,直到1895年4月《马关条约》签订后才被遣返,并受到降职处分。1901年,袁世凯出任北洋大臣。在香山同乡唐绍仪的引荐下,蔡廷干进入了直隶总督北洋大臣袁世凯的幕府。
1907年10月蔡廷干充当商务大臣杨士琦的翻译、顾问,随杨士琦赴南洋考察,以其娴熟的英语和丰富的国际知识,渐为袁氏重用。
1910年,清廷授予蔡廷干参将衔。1911年又被委任为“海军部军制司司长补授海军正参”(海军参军长),又授予“三品京堂候补并加二品衔”,并任袁氏的“海军副官”,专责协助袁氏一切外事活动。
1911年武昌首义成功,风雨飘摇的清王朝把王朝的命运寄托在大权独揽的重臣袁世凯身上。袁氏派蔡廷干、刘承恩赴武汉会晤革命军都督黎元洪。《泰晤时报》事后发表的《蔡廷干上校来访接谈纪录》的报道说,“最初蔡氏列举事实认为中国应该实行君主立宪制,但是在与革命党人交谈后就改变主意而赞成共和政制”。
1912年2月,袁世凯正式就任中华民国大总统,擢升蔡廷干为“高等军事参议,中将海军副司令兼大总统府副礼官”并授予“二等嘉禾勋章”。1913年以后,又陆续授予“勋四位”,派充盐务嵇核总所总办、税务处会办。
袁世凯当上总统以后,饱受西式教育,熟悉西方民主的蔡廷干逐渐对袁世凯产生了不满。他在政治上逐渐疏远袁世凯,转而接近黎元洪、段祺瑞。
段祺瑞执政以后,蔡廷干先后获“二等宝光嘉禾章”、“大缀宝光嘉禾勋章”、“一等大绥嘉禾章”、“一等文虎章”、“一等大缀宝光嘉禾章”。并先后被任命为“修改税则委员会主任”兼全国税务学校校长、“总统府副大礼官”、“敌国侨民遣送事务局会办”、“中国红十字会副会长”等职。
1921年,蔡廷干以“税务处会办”身份担任出席“华盛顿国际税务会议”中国代表的顾问。在上海召开“关税修订会议”,蔡氏担任主席。由于北洋政府迟迟不提出解决《二十一条》的方案,妨碍了国际税务会议有关在中国境内的税务工作,蔡廷干愤而与王宠惠、顾维钧、颜惠庆力辞代表工作,认为“政府坐失良机,漠视会议内英、美、日同流合污给中国施加的无理压力”。他们的声明,激起全民的愤怒,促使北洋政府态度转为明朗,会议形势转好后,蔡氏等人方继续担任代表工作。
蔡廷干在外事活动和公共事务上也有不少的参与。1919任“华洋赈济会”运输处处长、财政处处长,1925年任“北京扶轮会会长”和“中国赴美留学生会会长”。1925年上海发生的五卅惨案,蔡氏与颜惠庆、王正廷受段祺瑞委派到上海协调解决事件。
1923年,蔡廷干被任为“整理国内外债务委员会”成员,6月30日被任为“筹备特别关税会议”委员会主任。1925年10月26日,“国际特别关税会议”在北京召开,由蔡廷干等人组成的中国代表团在会议中据理力争,为中国争得了合理的国际税务权益。1926年杜锡珪内阁成立,蔡廷干担任了外交总长,杜辞职后,蔡曾代理内阁总理一职。在国际关税会议复会时,蔡廷干再次参会争得“中国关税应由中国自主”后,便辞去部分政府工作,只留任“税务督办”一职,1927年5月,蔡氏辞职到大连隐居,从此退出政坛。“九一八”事变后,蔡廷干从大连回北平定居。
1935年9月20日,蔡廷干病逝于北平,享年75岁。
历史评价
蔡廷干是民国初年北京政府的重要官员,他学贯中西,文武双全,历任军、政、文要职,均有所建树。他在维护国家主权和中外文化交流中起到积极的作用。由于蔡氏在文事武功,均有卓越的成就,是以在当年上流社会中被冠以“儒将”之称。
代表作品
蔡廷干已经成书的作品有《老解老》(英语译注老子道德经)及《唐诗英著》。该书由芝加哥大学出版社于1932年出版,书名是《用英文韵脚翻译的中国诗》。两本译本都曾经在“圣路易博览会”展出,获得国际文学界的好评。
文化遗存
蔡廷干故居蔡廷干故居位于珠海市上栅村两围城长巷1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