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事与愿违,总是留下无法实现的遗憾。事实也证明张仲鲁
但是为什么事与愿违,总是留下无法实现的遗憾。
事实也证明张仲鲁这个单枪匹马的清华牌,尽管竭尽全力,想立足河南大学有所作为,但是最终下场,正如他自己的哀叹:“我三去河南大学,时间虽都很短,然当时的内外矛盾和斗争都是相当复杂和激烈的,现在把他如实记录下来,亦可观到旧社会教育界的肮脏腐败之一斑,对后代亦有一定教育意义。”
细究这些利益团伙为什么不能容清华、北大精神落户呢?河南大学流传过这样的版本:“像那田培林、姚从吾到处广揽名师……把钱穆、郭绍虞等都请来了,还要请冯沅君、陆侃如……这个学照这样办下去,别说有人在河南龙头老大的地位难保,更是有人难以在大学‘混’下去了”,这种人学生曾送绰号为“字纸篓”。当然,学识不足又不努力,学术上拿不出成果又不愿安分守己者,这“捷径”唯有狐假虎威依附、投靠当权的政治势力了。
再如,冯友兰在《三松堂自序》中,阐明了这个问题:“学校的任务,基本上是传授知识,大学尤其是如此。一个大学应该是各种学术权威集中的地方,只要是世界上已有的学问,不管它什么科,一个大学里面都应该有些权威学者,能够解答这种学科的问题。大学应该是国家的知识库,民族的智囊团。学校是一个‘尚贤’的地方,谁有知识,谁就在某一范围内有发言权,他就应该受到尊重。《礼记•学记》说:‘师严然后道尊’,所尊的是他讲的那门学问,并不是那某一个人。
张百熙、蔡元培深深懂得办教育的这个基本原则,他们接受了校长职务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为学生选择名师。他们也知道,当时的学术界中,谁是有代表性的人物。先把这些人物请来,他们会把别的人物都召集来。张百熙选中了吴汝纶。蔡元培选中了陈独秀。吴汝纶死得早了,没有表现出来他可能有的成绩。而陈独秀则是充分表现了的。”
当然,和河南省、河南高等教育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冯友兰先生,虽在几次三番邀请下因种种原因没有再回河大,但是冯友兰提出“学校是一个‘尚贤’的地方”,是反对搞派系斗争的。如果笔者没有估计错的话,冯友兰看似不经意的在《三松堂自序》中,却留下了为其教育思想“正名”的伏笔。
其实,在上个世纪初创办中国现代高等教育的源头上,北大的前身京师大学堂的办学宗旨“以中学为主,西学为辅;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中学未有备者,以西学补之;中学其失传者,以西学还之;以中学包罗西学,不能以西学凌驾中学”,就和河南留学欧美预备学校立足培养留学海外人才、引进西学、强邦强省的图腾一脉相承。而河南教育界从1919年张鸿烈持掌教育大权后,却背离了留学欧美预备学校的办学方向,在拉杆子、搞派系中逐步远离了大学精神,以至使河南教育界淡忘了二十世纪初河南教育观念领先的地位。曾几何时,就要借助北大办学精神为河南教育进补健体了,这本身就是河南教育的一大悲哀!
张仲鲁文中所指派系“均已次第形成”,毫无疑问指的是在张鸿烈身边的师大派、武高派基础上招兵买马长期把持校园的“元老派”。文中一句“北大派与他素有矛盾”道破了第一波斗争的历史根源,第二波斗争的起因与焦点,也注定了贯穿第三波斗争的核心。
……
第三波纷争拉开序幕时,迎接田培林、姚从吾校长的是,1946年春酝酿的借河大教授会名义、部分教授的“罢教”。
五、山雨欲来风满楼——教授“罢教”事件
“四大苍蝇”(1)之一的田培林(2)又“飞”回来了!
王广庆走了!张仲鲁不过是蜻蜓点水、瞬间即逝。可王子豫的“公意”并没有被南京教育部所接受,嵇文甫并没有能“畀以国立河南大学之校长位置”。河南大学的问题就不能“迎刃而解”了。
第一波纷争前后,被贬为“苍蝇”的北大派田培林在1927年“退避三舍,表示无他”飞走后,留学德国柏林大学获该校博士学位,羽毛已丰又飞回来了,出任了河南大学校长。在田培林调任南京教育部次长,1946年12月接任校长的是北大一手培养,先后担任北京大学、西南联大史学系主任的著名史学家的姚从吾教授。
虽然河大问题并未按王子豫代表的“公意”委任校长。如果这“公意”是为办学,河大应该风平浪静了;如果这“公意”的背后,隐藏的是为争权夺利的图谋,那便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了!
1992年版《河南大学校史》410页记载:“1947年5月4日:由于物价飞涨,生活难以维持,河大教授会开会,决定从即日起全体罢教,并电告教育部。24日,教授代表王毅斋、马辑五赴京,要求提高代遇。”真是笑死人了!红得发紫的河大教授会高薪阶层、房产主“生活难以维持”了!不知那些“忍饥无奈薪金薄,受气都缘职位轻”的讲师、助教、职员、工警、甚至于部分一般教授们为何不跟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