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邮电部机关食堂要招炊事员,牛振华刚好符合这个条件,尽管当地老乡真情挽留,尽管他已经是宣传队不可或缺的文艺骨干,但牛振华还是回到了他梦寐以求的
北京城。牛振华此时的心情可以用“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来形容,因为他在插队的日子里,没有虚度任何青春。1974年秋天,牛振华走在北京街头,天是那么碧蓝,地是那么干净,北京
城市户口,全民所有制单位……虽然只是一位炊事员,但他愿意,他愿意蒸一辈子馒头,愿意包一辈子饺子,他愿意做一辈子发糕馅饼,他愿意和同事们在一起打牌喝酒,他愿意和这里的一位漂亮美眉眉目传情并娶她为妻……他感到轻松自在,他感到心里踏实,他感到
心情舒畅,他感到生活美好。
用“走
马兰台类转篷”来形容牛振华的
艺术人生是再恰当不过了,从
西城区业余艺术团(属业余参加)、
北京青年曲艺团、空政文工团直到当时所在的
中国广播艺术团等,他像
走马灯似的换单,不为名,不为利,不为权,不为钱,一切只想圆自己心里不断滋长的梦想。与此同时,
中国的文艺进入了空前活跃时期,出来了大量的讽刺“
四人帮”、歌颂新形势的脍炙人口的作品。这时,牛振华的第二位伯乐登场了。他就是牛振华的同事郭海泉师傅。他告诉牛振华,
西城区文化馆业余艺术团正在招人,鼓励牛振华和他一起去考。郭师傅在“文革”前就说过
相声。牛振华说:“我行吗?”郭师傅说:“绝对行。”又鼓励了老半天,于是两人从图书馆找到了
马季说过的
相声《打电话》,开始了充分的准备。
考试那天,一进入
西城区文化馆,看到墙上挂着油画,地上摆着钢琴,牛振华就感受到一种久违了的文化氛围。虽然是业余艺术团,但考生特别多。轮到他们时,老师问:“你们考什么呀?”牛振华说:“
相声。”老师问:“什么作品?”牛振华说:“《打电话》。”因为牛振华曾在学校里登过台,在农村里演过戏,所以一点也不怯场。说完后,老师说:“你们回去等通知吧。”一周后,牛振华就收到了通知书,但郭海泉师傅却落选了。牛振华高兴之余感到非常不安,郭师傅自然有点失望,但他是非常豁达的人,他对牛振华说:“没事,把你送进去我就心满意足了,以后演出给我送两张票看看就行了。”
牛振华第一次作为
相声演员登台是在1978年春,牛振华和人合说相声《边疆之春》,这个歌颂型的相声却让台下的数千观众开怀大笑。此时牛振华发现自己真正爱上了表演。“对于表演,原先只是爱好、喜好,而现在则是热爱、喜欢。”半年以后,1978年,
当年牛振华考
西城区业余艺术团的主考老师
刘兵突然找到牛振华。牛振华后来才知道,他之所以能顺利地考入
西城区业余艺术团,是因为遇到了人生中第三位伯乐,这就是刘兵。那次就是刘兵拍板定下要牛振华的。后来刘兵告诉牛振华:“那么多考生当中,就你一进来,我的眼睛一亮,这个小胖子很有发展潜质。”因此,牛振华对这位伯乐感激不尽:“郭海泉、刘兵,在我工作和事业的十字路口,是他们两个人把我引向了我喜欢的道路。”刘兵对牛振华说:“我所在的北京青年曲艺团现在需要人,你想去吗?”牛振华说:“当然想去呀?”刘兵说:“但我先跟你说清楚,我们是集体所有制,不像你们是全民所有制。”牛振华当然知道,全民所有制意味着什么,全民所有制意味着“铁饭碗”,意味着有固定工资有公费医疗。而集体所有制则意味着工资没有保障,一切都要靠大家干出来。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全民所有制的职工绝对比集体所有制的高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