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孩子们：你们的父亲走了18年了，今天是你爸的祭日。每年的今天，我都默默哀悼，在心里缅怀他。怀念有如阳光，抵达我忧伤的阴暗，敞亮我心灵的天空。今天，让我们共同缅怀18年前的今天…… 

1994年春来早，你爸去世前一天是周日，我正在收拾冬衣，他上午在楼下买了豆汁和麻豆腐，非要中午去看我爸，爷俩畅谈天下事，在我爸家吃了丰盛的午饭和饭餐，直到天黑，我俩才打“面的”回家。小力不顾劳累非让我给他理发，又洗澡更衣……现在回想，似乎都是冥冥之中告别前的安排。 

1994年4月25日 星期一， 我们像往常一样共进早餐。窗外的天空蔚蓝而明朗。明媚的阳光，和煦的微风、盛放的鲜花、一切都显得温馨和谐。你爸关心地对我说：“你凌晨腹泻三次，今天就在家休息吧！”我感到他的体贴和温暖：“我吃药了，没事儿。” 他极力想留我，又一次恳切地说：“多年来，一直都是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总盼望能亲自照顾你。”我感动地说：“你有病我理应照顾，我们之间不存在亏欠，只是我今天没福气享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我生病全靠你！”他接着突然问我：“你还记得海棠花吗？”我一楞，差一点儿忘了，连忙说：“记得！记得！48年前，第一次相见，你上树给我摘海棠花。从此，我们就记住了海棠花，记住了人间最美的四月天。”他神秘地告诉我：“今天就是4月25日 ，我俩“一见钟情”的纪念日呀！”我说：“是呀！我很珍惜，可是，今天我有讲课，对不起，我分身无术，一定争取早点回来！”他显得非常失望、无奈，无奈得有些可怜，他深情地注视着我，好像是要看进心里。事后回想，这就是说冥冥之中的予感。眼神虽不是有声语言，却恰似有千言万语的随心传播。当时我被感动得差一点儿就心软了……想到不能失约讲课，又不忍心辜负他的好意，虽然真情难捨，我却身不由己。我安慰他说：“我讲完课就回来，你等我。咱们怎样庆祝，都听你的。”那一刻，他的精神非常之好，没有任何征兆。当时我着急去上班，他还风趣的开玩笑地说：“我不拉你后腿了，你去推地球吧！其实，我真想陪你去……”这是他常说的玩笑话，没在意。我拿出真空包装的猪耳丝说：“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四川猪耳丝，是我的心意，调麻辣汁你最拿手，中午自己好好地美餐吧！”我又叮嘱再三，和往日一样，我们相拥温存的道别。他依旧送我到电梯，然后，你爸又跑到临街的阳台窗口向我频频挥手道别，还大声叫喊：“ 早点回来啊！我等你！”

我看到他倚窗而立，探头向我挥手。我感受到心与心的互动，微小动作中细致温暖的真实。我走出院子后又回头，还能看见他站在原处，脸上挂着微笑，微笑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表情，最动听的语言。他仍然在注视着我的背影，见到我回头便再挥手致意。当我回头看见他企盼凝望的眼神，眼神虽不是有声语言，却恰似有千言万语的随心传递。与那双深情凝视的眼睛交汇，最后深情的凝望定格在瞬间……我心里有些酸楚和歉意，我再次回身向他挥手示意，只得无奈地向车站走去。这只不过是我们之间的一次最平常不过的短暂别离。人生的每一个瞬间都不能重复，所以每一次的离别都变成了仅有的一次。没想到，此生不过一瞬之间，早晨我轻轻地离去，竟然是生离死别，戏剧性地成为今生的永别……

11点40分办公室主任张鹏总忙跑来拉着我说：“快上车去看老赖！”我的心砰砰乱跳，马上就想到一个让人恐惧的词“猝死！”我最担心他会突然消失，准备了周密的防范措施，越是担心的事，越是猝不及防，一直揪心的定时炸弹今天爆炸了？我感到从未有过的震惊，好似血液瞬间凝固，脑子一片空白，像丢了魂儿似的不知所措，一心只想“时间就是生命。快! 快! 快!”我用自己的左手紧紧地握住右手，渴望给自己一点力量。偏巧东大桥堵车，我看到车站前围着一堆人，我迫不及待从车里爬出来，冲向人群。只记得，下车时，两腿酸软险些摔倒在地，我拖着无力的腿，挣扎着狂奔，“我要去救他！帮他！”但愿我能以我的躯干，做他生命最后的延长。仿佛在那一刻，我的心神、灵魂全部压在黑不见底的废墟之下，仿佛全世界的喧嚣都静止了，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了，旁边因我而骤停的车也阻拦不住我的脚步，我像一阵风，奔向围观的人群，我只想：“快去救他！”快步跑到躺在路边的仰面朝天盖着报纸的小力，我的心凉了……我俯身掀起报纸，轻轻的抚着那没有呼吸的脸颊，作为医生我快速检测，他没有心跳、瞳孔散大，已经没有生命迹象，我拳击前胸之后没能唤醒他。 

从医的经历提示我：心源性猝死，心肺复苏时间是挽救生命的关键，他的心脏停跳早已超过“黄金10分钟”，脑细胞发生不可逆性坏死，他已经失去了抢救机会，我恨自己回天无力，无法恢复。晚矣！在一生医务生涯中，我曾经面对太多抢救和生离死别，曾一次又一次的零距离地看到死亡，我知道生命无常，只在瞬间，生命的脆弱之处就在于一旦凋零就将无法复活。我救不了他，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没等到见我最后一面，就已闭上了双眼。在他倒下的地方留下了沉重悲伤。张鹏立刻在公用电话亭拨打120电话呼救。 

我后悔没留在家陪他，没想到，一转身，就是一生，从此后会无期，无缘相见。那一刻，我的心要崩溃了……当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我来了，他走了，在他倒下惶惑和恐惧的时候，一定想让我伸手扶他一把，我第一时间赶来了，太晚了，我再也扶不起他了。我痛彻心扉，却无力挽回，人最怕拥有时突然失去, .看着亲人离你远去，留也留不住，是真正的无奈！我心碎欲绝……虽然是艳阳高照晴朗的天，我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暗淡无光，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去了。我感到天旋地转，悲情在那一刻定格。忍着撕心裂肺的痛和眼泪，立即脱下夹克衫盖在他的头上。

急救车赶到现场时，心电图变成了一条不再波动的直线，一路上，医生用了各种施救措施无效。急救车把他送到朝阳医院急诊室，医生们又抢救了十多分钟心跳无法恢复，我们终究没有能力挽留住他的生命，一个自然规律的句号悄然而来。我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流逝，死神夺走了他的的生命，一个鲜活的生命象风一样离去，永远的离开了亲人，永远离别了尘世，突然消失在世界的尽头，走向那个不可知的可怕的世界……

你爸安详对人生的从容淡定，他没有遭受预想中的种种折磨和痛苦，走得平静、安详。只是，之前居然没有任何的征兆，大家都很难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刚才还生气勃勃的人，瞬间就没了，他就像西天飘渺的云彩，悄悄地飘走了，留下孤单的我，没有给我帮助抢救的机会，来不及告别，没能兑现我俩今生约定。我感到从未有过的伤心，我今生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什么叫“绝望”…… 我无能跨越这阴阳之间至遥的距离，必须接受残忍的现实。当我为你爸的离去痛苦到撕心裂肺的时候，我想不应该用哭声来打扰他充满鲜花的行走。记得老人说过：在往生的亡人面前不能哀声嚎哭。那样只会打扰了故人灵魂的安宁，为了让他去天国的路走的安心放心，坦然自若。我异常镇定，提醒自己：我不能悲悲切切、哭哭啼啼，坚强，再坚强！再大得困难也得自己扛着，我必须顶住这片天！坚强地应对残酷的现实。我强忍悲痛，坚强的站起来，我不哭！出奇的冷静，忍住眼泪，抬头，闭眼，这样，眼泪就地滴进了冰凉心里了……在同事的帮助下，我忍泪吞声淡定从容，冷静地应对急救中心抢救、警察讯问、填表签字、送医院急诊室、打电话通知单位领导、亲人……

研究所的领导、你们的叔叔来了，万京为失去大哥痛哭，女儿、女婿都来了，急诊室里充满了悲伤的空气。两个女儿呼唤着爸爸！抱着爸爸痛哭，抽咽地说：“我们再也没有爸爸了！”“爸走了，我无法再冲着他叫“爸爸”了。我们对着他喊爸爸，爸也听不见了！”多么悲伤的话语啊！生离还有希望，死别就是绝望，让我们痛彻心肺。止不住的泪水，难以割舍的父女之情，任凭我们千呼万唤他也听不见了。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看着身边的人死去，而我却束手无策，没有丝毫的办法来救赎他。无论我多么想留住他，树上的海棠花还是要飘落下来，归于尘土。 

由于交涉太平间存放事宜，我在他身边陪他度过最后的一小时。可怜你爸一如往日，还是静静的闭眼熟睡着，却已毫无知觉，没有呼吸和心跳，只是小力的脸庞，手掌还是温温的。这是我最后的陪伴，妥善安排他的最后一程，让我再照顾他一次。真希望这不是事实，总幻想是老天跟我开了个玩笑。我静静地沉浸在梦幻的世界里，想起小力时常开玩笑讲自己起死回生的故事：“我到阴曹地府走了一遭，我去报到时，阎王爷说：“谁让你来的？快回去！”于是我奇迹般的“活转来”了”。 但愿这次又是阎王爷开玩笑，但愿我沉醉在梦幻中不复甦醒…… 

我要以含笑的坦然，面对生死，面对他含笑去的路，应该是另一种悠然。我小心翼翼的最后为他安放生命，给你最后的祝福! 我用湿纱布轻轻为他清拭面颊伤痕的灰尘，擦洗脸、手，整理昨晚我给他修剪的头发，扣好衣领，拉上夹克衫的拉练，我拿出口红给他青紫口唇增添一点红润，让他有尊严地走完人生最后一程。他安详闭目，就像平时熟睡般安宁。我想起他打着轻微的小呼噜熟睡的样子，安详得近乎于圣洁，尤其是当他突然在梦里笑一下、皱皱眉的时候的可爱模样。此刻看着他像是睡着般的平静，只是再也不会微笑，再也听不到音乐般美妙的小呼噜了…… 我心如蚕食蚁爬般地痛楚，满心里都是蚀骨销魂的悲伤死别，以为我会哭，但是我没有，没有言语甚至没有眼泪，默默哀伤，也许沉默是对生命最深沉的致敬，逝去并不是终结，它可能是开启新旅程的一道门，海棠花落人断肠，悲情知多少？逝者已逝，愿他安息！我在心中呼唤着小力！小力！愿去天国一路走好！ 

1994年4月25日是我们相识48年浪漫邂逅的好日子，是你爸送我海棠花的一见钟情之日。对于我俩却是非常不同寻常的一天！这是没想到，你们58岁的爸爸，过马路时突然发病猝然倒地，横趴在东大桥9路无轨电车起点站的马路上。在分秒必争的生死关头，那么多围观的人群袖手旁观，没有人相救；没有人帮他取出衣袋里救命的硝酸甘油；没人打120急救电话，在明媚阳光下眼睁睁看着这个鲜活的生命离去！可怜他还没等见我们最后一面，就已闭上了双眼，独自孤孤单单地撒手人寰，无助地离开了他留恋的世界……

看到你爸松弛撒开的手，我思绪万千，作为妇产科医生的我，深知我们的双手从出生就紧握的，好像深知自己会失去什么，所以一生当中，我们都紧紧握着手，相携相伴。奈何岁月无情，人生最终还是要分离，遗憾的是我们没能相伴终老。清晨，兴高采烈的要庆祝相识48年纪念日的小力，现在躺在急诊室等着太平间推车，那双曾经紧握我的手，已经撒手人寰，温暖的身体一点点变凉……想起在寒冷中，你爸在我身边，每当握着我冰凉的手，我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一股幸福暖流涌到心房，心里也是暖暖的。此刻，我伸手触摸他的面颊和手渐渐失去了温度，再紧握也暖不热，体温在慢慢变凉、变冷，我的泪在心里恣意地流淌。我握住他的手，我只希望时间慢点走，能让我们“多呆一会儿”，让这一刻无限的长。在共处分分秒秒的最后时刻，多想让时光凝固，就这样静静地厮守着，陪伴他温暖而有尊严地走进另一个世界，只愿把这最后相伴的时刻深深地留在脑海里。

 太平间的推车来了，我虽然不情愿，更不忍心，直到再也不能拉住他的手的最后时刻，我才不得不松开了他的手，无奈地把他抬到推车上，我们一路护送他进入冰冷的太平间。望着他依旧慈祥的脸庞，亲人们跟他依依告别，工人不容我多看他一眼，就把他静静地推进寒气袭人的冷冻柜，我真切地感到悲伤和绝望。想到你爸最怕冷，我担心他在冷柜里寒冷，温暖的身体会一点点地冰冻，我不舍得留下孤苦伶丁可怜的小力，我不忍心他独自承受冷冻的煎熬，我多想让他像在监护室那样，有我在外面陪着他，等着他，帮他分担点痛苦。我久久不忍离去，在众人的劝说下，大家硬是把我拖上了汽车，我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那个“太平”的阴冷空间，我的心也跟你爸一起陷入深深的冰凉的深渊。此生此时用“最痛苦、最悲伤、最伤心”都不能形容我绝望的心情。世间万般苦，难抵亲人殇！

 有时候，生活是不公平的，命运总是习惯将更多的清苦留给女人独尝。当不幸降临在他人头上时，我往往都能像智者一样劝慰别人，而当同样的不幸降临自己身上时，却很难同样地开导自己。亲人离去造成的情感空缺很难有别的东西弥补，甚至不是时间可以消散的。一直都以为能以坚强过渡哀伤，我用尽了力气，却做不到。我不甘愿输给命运却不得不屈服于宿命！如果，人还可以不记得昨天，不记得曾经，不记得就不会痛了。不幸，在无辜者面前，更显出不公平。心不信缘，身却深深陷落在情缘之中不能自拔。我在孤单中守着回忆，心已停在那凄楚哀怆的瞬间，黯然神伤。那逝去的已经逝去，我就是哭喊苍天，缘聚缘散已是最后的结局，地球怎么转也转不回昨天的美好。

你爸22年6次心梗，与死神擦肩而过，已经挑战了生命的极限。他还有许多他来不及说的话，来不及做的事，想写而没能写完的字……这就是落叶的哀叹！人生，就在一瞬间，当我们还欢笑拥有时，倏忽就丢失了。你们的爸爸用含笑的坦然面对生死，孤单地走完58年的人生路，应该是另一种悠然。他瞬间倒下，几乎是没有任何痛苦，有病无痛的走完一生，没有临终之前的焦虑与恐惧；没有折磨和挣扎，有尊严的安然辞世。走的时候和来的时候一样纯净、安详、平静，毫无声息，就像果实成熟后自然脱落，默默地被宇宙的一片混沌吞噬。这是上天对这位善良的人的恩施。我曾目睹过太多的人在漫长病痛中备受人间极刑般的苦痛，身心已经摧残到无可摧残的折磨，深知干脆利落地退场也是一种福分。我理智地思考，对于他来说，在人生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刻，带着对亲人深深的爱，轻轻地独自离开了让他无比眷恋的世界。走时没有生离死别的悲伤，也不给人添麻烦，这就是他的风格，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这一理想的境地。可谓“生得安分，走得安详”，民间称之为是有福人的“善终”。 是上天的悲悯，22年的病痛终于解脱了，他离开尘世的烦扰安安静静地休息了！终于可以停止步履，停止匆匆的人生旅途。因为你带走了所有人对你的爱，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在我们心里只有你的微笑和永远的怀念。 

生老病死是无奈的结局，在家人的簇拥下幸福离世不过是属于极少数人的童话。猝然离世是防不胜防的灾难，生命的脆弱就象昙花一现，无法控制和撑握。尽管我早有心理准备，时刻担心这可怕悲剧的降临，但当那些突如其来的离别真实降临，往往将人伤得措手不及，他英年早逝是我无法接受的事实。清晨的笑颜犹在，他是为庆祝4月25日，独自出门而发病的。我后悔辜负了他的心意，我后悔没留在家里陪他，假若我留下来，他就不会出门，就不会发生“一朝别成千古恨”的离恨。倘若人生有假如，我多么希望那天早晨，我没有转身离去，假如厄运没有降临他该多好啊，可惜人生中没有假设、没有如果和可能；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追悔莫及，无法弥补。

古往今来，虽然悲歌不绝，而逝去的人不希望我沉湎于孤独里。如今我家的大树倒了，如果我走了，我的父母、孩子，就会面临这些痛苦，孩子们若再失去妈妈，就真成可怜的孤儿了。我没有理由放弃自己，所以，我要坚强地活下去。唯有用责任去拴住自己悸动的灵魂，有妈就有家，我就是孩子心中最好的家。逝者长已矣，生者当如何？我把“逝者已去，生者坚强“的这句话，留给了我自己，克服命运带给自己的不幸。所以，我活着不光是为自己，也是为了爱我的亲人。在我有生之年放大心量，去书写一个大大的母爱！  

刚才我还跟小冬越洋通话，她满怀深情地怀念父亲深沉的爱，回忆我们一家人曾经的幸福欢乐，追忆曾经的逝水年华……我想起你爸去世后，一岁多的雪儿，爬上沙发踮起脚，指着相框叫“爷爷”， 想起你爸捏着外孙女稚嫩小脸时的喜笑颜开，那一刻，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骄傲地眩耀：“我又升了一级，我是爷爷辈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18年前的今天依儿还没出生，他一直盼望着“小班”杜依的出生。因为是狗年，你爸爸提前为她买了能捏响的顽皮狗，还有一个摆放着八个不同的小娃娃的饰屏，可惜只差37天，外公没能等到外孙女的出生。

我时常在儿孙身上看到你爸爸的影子，他的品德智慧儿女们传承，这是遗传基因的延续。你们弘扬了父辈兢兢业业的奉献的优点，继承父亲的聪明才智和勤奋好学的习惯，以俭朴自律，学有所成。小冬，小宁在国外从事着自己喜欢的事业，实现了各自的理想。写字是幼宁的业余爱好，他得益于父亲潜移默化的影响，传承了老爸对文史、军事、哲学的刻苦钻研精神和文字写作的天赋。去年，出版了第一本小说《战尘》得到好评，现在继续业余创作。两个外孙女分别考取了世界闻名的剑桥大学和多伦多大学，成为我家第五代医生，孩子们都太给力了，青出于蓝胜于蓝，这是对你们老爸在天之灵最好的回报，你们的爸爸若地下有灵，一定会感到欣慰。儿孙们的温暖，是寒冬里暖暖的手炉，你们是给予我继续前行的动力。我要笑着好好地活着，用我的爱，给盈溢着爱的天地增添爱的色彩，与孩子们挚诚的近近远远的牵手，让我在有生之年好好感受你们的爱！ 

生命是一个不停飘移的过程，每个人都在一天一天成长，每日每日变老。正常的人生命存在时间也不过二万余天，时间一刻不停留地将每一个人从昨天推到今天。孤独的地球在不停地旋转中，牵引着我们的生命坐落在不同的时空的交叉点上，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最后的时空交叉点在那里。人的一生，出生和死亡，不依自己的意志为转移，不管是否愿意，纵使科技再发达，也阻止不了衰老和死亡。如今，我已是“奔八”之人，人的生命原来比草木还要脆弱，轻轻的风过，也许，就会折断了，人生苦短，去日无多。某一天，我也将离世而去，眼睛一闭，这一辈子就尘埃落地了，一切都将无法感知。我已阅尽世事沧桑，洞穿人生悲欢，对人生早已淡定释然。自我关照是我晚年生活的目标，我会珍惜生命中的所有，珍惜你们对我的爱与关怀。我虽生不能如夏花之绚烂,但愿死能如秋叶之静美的“自然凋亡”。期盼自己能优雅地老去，能有最后的美好。

你们都很优秀，我们曾经埋葬在心底的最初的梦想，你们居然都实现了，而且比我们期望的还要好！老妈和老爸都为你们自豪，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活得太累，太过争强好胜，不必事事都要做到完美。为了你们爱着的母亲，为了老妈对你们的爱，请你们一定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健康快乐地过好每一天就好！

                                                          老妈   2012.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