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怒气冲霄汉（之二）
发布时间：2014-11-20 00:5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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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五一反扫荡中英雄团队
上文书说到，英雄团在“五一”反扫荡中的第一天。这一回我们讲全歼日寇快速部队的故事。
“经过十多天的战斗，二十二团部队先后经过许多村庄，日寇暴行的惨迹到处可见，火烧倒塌的房屋烟火仍未熄灭，手无寸铁的男女老幼死于血泊之中，特别是那些还躺在母亲怀中的幼儿死于血泊中的惨状，令人不忍目睹，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指战员们都急红了眼，决心同人民在一起与日寇血战到底。保卫家乡，保卫人民，坚持根据地。
虽然当时我们经过艰苦的血战，日寇遭受了一定的打击，但敌我军事力量仍很悬殊。加之日寇是经过长期准备后开始“扫荡”的，而我军由于准备不充分，事先对日寇这次“扫荡”估计不足等原因，以至情况对根据地越来越不利。为了转被动为主动，二十二团决定寻找战机狠狠地打击日寇，先挫其锐气。”
故事之二——歼灭快速部队
老鬼子冈村宁茨在冀中有三种部队比较厉害，即坦克部队、快速部队和骑兵部队。这些鬼子部队因为机动性强、火力猛，对根据地危害较大，被当地军民称为“三害”。1941年10月，左叶带17团3营在新乐县，一次就把进入沙河南岸扫荡的13辆坦克全部打掉，使鬼子在这一带不敢再使用坦克作战，算是除了第一害。那么，下边要讲的是八路军张网捕鱼，要除第二害。
“当时，在冀中地区的部队都不同程度地吃过日军快速部队苦头，特别是县区武装及民兵受其害为重。这支日军快速部队――自行车队，当时称为摩托化部队，它百十来人，机动性强，车上可架轻机枪，火力配备强，很有战斗力，因此很猖狂。为了消灭它，打击一下敌人的嚣张气焰，二十二团指战员首先摸清了它的活动情况，指挥员们分析了具体情况，制定出了作战方案。
我们选择无极县七汲村作为战场。因为敌快速部队首次在这一带活动，这是其一。其二：七汲村的东西街长度比敌自行车队的常规长度长一些，而且街面蜿蜒看不到前面，有利于会歼。我和四连副连长陈炳子带领四连的一个排到村子后，就在东街口和南北街口上垒起了一道墙将村子三面的村口堵住，只留西街口未堵，四连及其它连队都是预备队。
一切布置停当，我派侦察员到村周围活动，他们都穿便衣，有肩背粪筐手拿粪叉到通往村子的路上装作拾粪的，有拿着铁锨等农具装作在地里干活的，村里的部队分别布置在东西街两旁的房屋上在村西口布置了火力封锁网。
日寇一出现，侦察员们就仍下了手里的活计，只见敌人越来越近，侦察员们四下乱跑，有的边跑边扔下手里的粪叉子，有的扔下铁锨边跑边对着村子大喊大叫，象是告诉村里的乡亲们日寇来了，有的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往村里跑。日寇一看这情景可来劲了，向着村子猛劲追赶这些“老百姓”，侦察员们进村不久，敌人也进了村，待敌整个车队都进了村子，我向陈副连长一点头，陈副连长一声令下，村西口两边高房上的机枪一齐扫射，手榴弹也往下砸，随着枪弹声，村西之敌一部和车子倒在一起，剩下的敌人就往村南跑，东边的敌人呢?撞了东墙往西跑，两下里撞在一起乱成了一团。村西枪响后，街两旁的房屋几乎同时向街里面的敌人射击，猛砸手榴弹。街里的敌人鬼哭狼嚎，无处可躲。往日的威风不知那里去了。整个街里烟光飞扬，连一些破铜烂铁也崩到了空中。时隔不久，日寇快速部队便被干净、彻底、全部消灭，无一人逃回。
随后，部队及各级地区武装打扫战场，部队将还能用的机枪及自行车除自己留用一部分外，将其余的都分给了协同作战的县区武装及七汲村民兵。”
七汲村战斗的特点是全歼日军快速部队，而八路军无一人伤亡。严密的部署，来源于摸清敌人的机动特点和活动规律。东、西、南村口被堵住，留了一个村西口等着敌人进，真是堵住笼子抓鸡。他的意义在于日军快速部队从此不再出现，为当地军民除了第二害。
神枪英雄――边成杰
前文书说到，“五一”那一天，二连特等机枪射手边成杰只用了二十四发子弹即打倒了二十七个小鬼子。边成杰是个有来历的人物，抗战前在汉阳兵工厂造机枪，与另外两个工人都有一手校枪的绝活。鬼子打过来，可能是怕能人投敌，蒋介石密令将他们三人枪毙。要不蒋介石得垮台，听到风声的三兄弟赶忙出逃，边成杰跑回了老家河北深泽县城关镇，后来就参加了八路军。
网上不少人说应该把二十二团的事迹拍成电影，我要是编剧，就从这个场景写起。
“一九四二年二月底，二十二团在安国县的南马村整编为基干团。组织上调我任二十二团团长。就在农历的正月十六我报到的当天，碰到这样一件有趣的事情。
我来到团部大门口，看到一个人坐在门坎上低头不语，正好挡住了人们进门的去路。由于我头一天来，急于报到，便对他说：“同志请让开些”，他似乎没听见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接着我又说了一遍，请他让开些。他仍坐在那里不动。这时我忍不住大声说道：“同志，请让开些，让我进去。”此时，他好象是刚被惊醒，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惊讶地说道：“噢!原来是你呀!”随后便挪开身子闪开一条路让我进去，我见我并不认识这人，就随口应了一声，便抬腿走入院内。当我急匆匆地来到梁政委的屋门前时，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情必有原故，于是我又返回到团部门口向那个人询问：“你有什么事吗?为什么坐在这里?”这个人告诉我：他叫边成杰，是二十二团的战士，由于操练时不守纪律(如：让他稍息他立正，让他立正他稍息)，所以部队在整编时将他除名了。他很难过，不愿离开部队，并恳求不要将他除名。听罢他的话我便对他讲：“当我的背夫行不行?”他当即表示愿意并为能留部队而感到高兴。我让他先在那里等一下，回头来到了梁政委的屋里，我们相互谈了一些工作便把话题转到了门口那位战士边成杰身上，我对梁政委开玩笑地说：我今天到任团长，你今天就开除战士，不太好吧，梁政委向我介绍了边成杰的情况，并对我说：不开除他，班排里也管不了他，让他干什么呢，听了梁政委的话，我觉得这个战士可能有些本事而思想上有些想法，只要我们正确引导和使用，其调皮并不是件坏事。于是我便对梁政委讲：我已跟他讲好了，让他先当我的背夫，梁政委愉快地同意了。就这样，边成杰就在我那里当了几天挂名的背夫。
利用在部队在无极县七汲村整休的机会，我把边成杰找来了解了他个人的详细情况。原来他曾在汉阳兵工厂造过九年机枪，他不但精通各种枪的各种性能，而且他的枪法也极精。我请他当场分别对距50米和l00米处的半块砖进行了点射。果然，正如他所讲的发发子弹统统打在了这半块砖上，而没有半点夸大，他还要求对在250米远处的目标进行射击。但我认为不用再表演了，这就足以证明了他的枪法极好。当时，我非常高兴地向他请教了几个关于枪在使用中容易出现的问题，他认真准确而津津有味地回答了我所提出的问题，最后我向他提出要求，请他给全团的机枪射手当教员，并且要包教包会。他高兴地答应了，并保证完成任务。”
有意思的是，今年我到无级县七汲村采访，村民们非常肯定地坚持当地广为流传的说法：八路军里面尽是神枪手，都是反战同盟的日本教官教的。据我所知，因为环境残酷，即使有反战同盟的日本人，也都送到路西了，作战部队里没有日本人，至少二十二团里没有。团长艺高人胆大，发现边成杰后，二十二团在四面有炮楼的蔡庄和贾村进行了三个月的军政训练，其中边成杰训练特等射手是一项重要内容。到了“五一”反扫荡，这批特等机枪射手和步枪狙击手派上了大用场，打死坂本旅团长和打伤加岛大队长的，就是这些人。后来边成杰在晋察冀边区成了著名的英雄模范，在解放战争中英勇牺牲了。
边成杰真神勇，枪枪都打死鬼子兵；
歪把子机枪显威风，二十四响穿了他二十七个血窟窿。
他是我们中国人的英雄，我们在纪念抗战胜利六十周年的时候，特别向那些为民族解放牺牲的英雄致敬！
下一回我们要讲消灭日寇“常胜”骑兵大队的故事，抗日战争军史中叙述得很简单，我们就来讲讲详情。
注：
1. 作者：吴梁殿
2. 文中引号部分大部分引自左叶回忆文章及22团老战士座谈会资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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